不定以后傅从渊还得叫我们家林倩姐姐。
傅景睿:“……”
傅景睿面无表情,声线清冷,不欲多谈:“滚吧。”
………
……
林嘉衍抱着试卷“迎难而上”,敲响了他姐的房门。
就他姐和傅从渊现在的相识程度,他有些慌,他就怕他姐带着傅从渊在屋内嬉闹打游戏。
要知道,“胡作非为”是感情升温的捷径。
推开门,房间里安静如鸡。
和他脑补的画面截然相反。
林嘉衍蹙了蹙眉,走近几步,穿过视角盲区。
窗台上的积雪已经融化,水滴沿着墙壁悄悄滑下。
光线温和,落入室内,透着几分岁月静好。
他姐林倩难得安静、难得乖巧,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垂眸,握笔,写作业。
认真到差点让林嘉衍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嘉衍瞪着眼睛。
就见傅从渊手里拿着透明的长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桌面,啪啪作响:“你还真的是一个字都没写?”
“嗯。”他姐应地坦然,“我从不骗人。”
傅从渊倏地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漆黑的瞳眸闪过一丝光,他轻斥,语气颇为无奈:“你还有理了?”
他可没忘记两个月前林倩求他帮忙时在他跟前立下的豪情壮志。
合着一放假,就全都当放屁了。
林倩自知理亏,噤若寒蝉。
瞥他一眼,又埋头默写试卷后面的古诗词。
嬉闹玩耍不存在的。
这就是在非常严谨的一对一教学。
林嘉衍顿了下,叹气,不得不再次承认,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有罪。
他未来姐夫是真君子。
而且,就傅从渊现在这般班主任似的的严厉面孔,他姐会看上他才是奇了怪了。
思及此,林嘉衍又放心了不少。
林倩默不出来最后一段,翻书,抄写,想了想,又给自己辩驳了一声:“我之前上舞蹈课,没时间做。”
“嗯。”傅从渊笑,语气温和。
顿了顿,判若两人地:“没事,还来得及。”
林倩松了口气,弯了弯眼,言笑晏晏。
林嘉衍:“……”
就在这时,站在浴室边良久的林嘉衍被傅从渊的余光扫到了,傅从渊侧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数十秒后,随即,眼尾扬了起来,似笑非笑,“你也是来写作业了?”
又不是幼儿园或小学里的小朋友,这话问的,实在是滑稽。
林嘉衍抽了抽嘴角,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假装若无其事地:“嗯。”
紧接着,便接收到了他姐疑惑的目光。
林嘉衍立马咳了几声,摸着他带来的试卷,欲盖弥彰,顺着滑稽的话继续滑稽下去:“一起学习,有氛围。”
“哦。”林倩瞄了眼他的动作,没再深究。
她私以为,自己空空白白的试卷、习题册在十分钟前已经惹怒了她负责任的小傅老师一次。
为避免“二次伤害”,闭嘴写题方能明哲保身。
至于她小老弟口中的“学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她压根不在意,她想,顶多就是她小老弟想过来找傅从渊玩。
挚友相见,分外想念,她懂。
林倩偷偷看了眼林嘉衍,又偷偷侧眸瞄了下傅从渊。
傅从渊回之一笑。
再别过脸,嘴角上扬,噙着笑:“那好,我连你一起辅导了吧。”
林嘉衍下意识地拒绝:“不,我不需要。”
他啷个需要开小灶的!
话落,傅从渊压根就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林嘉衍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看着傅从渊重复着检查他姐寒假作业时的动作,他抿了抿唇,心头一突,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抢过傅从渊手里的作业本,“不劳费心。”
傅从渊笑笑:“都是朋友,应该的。”
“……”应该个屁!
事实证明,男孩子的直觉也精准地可怕。
傅从渊故意端起他“老师”的架子,和对待林倩时的和风细雨不同,在给林嘉衍挑毛病时,他已经完全切换到了狂风骤雨的模式了。
真·惹不起的班主任。
承蒙“照顾”。
托他姐的福,他高考那一年,也是被他这位未来姐夫盯着突击过一段时间。
当时,傅从渊从不给他这位未来小舅子的面儿。
真的是把他往死里带让他往死里学的那种。
虽然突击效果明显,他也更上一层楼了,但过程有多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会儿坐在一张桌子前。
无声地对望数秒,
望进傅从渊沉寂深邃的眼眸中,忽的,就燃起了一阵直逼胸腔的压迫感。
傅从渊:“林嘉衍,你没有舞蹈课的吧?”
话音刚落,林倩就迫不及待地探过头来:“他没有。”
林嘉衍:“……”
我真特么的是脑子抽了才会抱着作业过来。
坚持了将近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