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20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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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见到间接害死林陈曦父母的仇人,梵音骤然感受到强烈的憎恨和恐惧,眼泪即刻失禁,模糊了她的视线。
梵音无语凝噎。
这种情况,对李浩然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对她来说,是“自投罗网”,是“自取灭亡”,简直心塞至极。
前进和后退的路都被堵住了,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个个全副武装,硬碰硬几乎没有胜算,所以杨淮安决定先按兵不动,他转头想对梵音说不用怕,却见她泪流满面,不由诧异:“你……”
转瞬就意识到,梵音认识这些人,他们是冲着梵音来的!
杨淮安立时放弃了按兵不动的打算,他手脚并用,发动汽车,猛踩油门,朝着挡在侧前方那辆越野车撞过去!
“哐!”的一声巨响,越野车被撞得转了半个圈,李浩然在闪避的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怒喝一声:“停车!”
杨淮安置若罔闻,猛打方向盘,眨眼就冲到了公路中间,随即离弦的箭般向前疾驰。
“嘭!”
“嘭!”
“嘭!”
枪声不断,击碎了后面的挡风玻璃。
梵音本能地双手抱头,蜷缩在座位里,等到枪声停止,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身往后看,两辆越野车紧紧地跟在后面,她告诉杨淮安:“他们追上来了。”
杨淮安扫了一眼后视镜:“他们是谁?”
“他们是坏人,”梵音说,“如果被他们抓到,我会死的。”
杨淮安无暇多问,边开车边脑内风暴,思考对策。
然而皮卡的马力不及越野车,车身又比越野车笨重,速度自然就没越野车快,靠着抢占先机拉开的那点距离越缩越短,很快就要被追上。
“嘭!”
“嘭!”
“嘭!”
后挡风玻璃已经碎成渣,子弹畅通无阻地穿过两排座位中间的缝隙,成功击碎了前挡风玻璃。
强风灌入,玻璃飞溅,梵音和杨淮安根本来不及躲避和遮挡,脸上、手臂上刹那间被碎玻璃划出好几道血口子。
鲜血被风吹进梵音的嘴里,几乎是顷刻间,她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被唤醒了,犹如汹涌的潮水,瞬息之间就将她吞噬了。
“你没事吧?”
梵音没有回答杨淮安的询问,她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手-枪,以座椅为遮挡,侧身向后射击。
她的枪法依旧精准无误,连开两枪击碎了越野车的前挡风玻璃,第三枪直接射穿了司机的脖子,鲜血狂喷,把坐在副驾的李浩然喷成了血人。
梵音旋即将枪口对准了李浩然,然而越野车失去控制,疾速撞上护栏,冲下了斜坡。与此同时,杨淮安遽然转向,梵音在惯性的作用下失去平衡,向前扑到一半又被安全带扯了回去。
杨淮安从沿海公路拐进了市区的马路,剩下的那辆越野车依旧穷追不舍,但是距离有点远,开枪也是浪费子弹。
杨淮安说:“对着空气开一枪。”
梵音便对着挡风玻璃的大窟窿开了一枪,枪声立刻引来了四面八方的丧尸,追着他们的车狂奔。
杨淮安稍微放慢车速,在安全距离内吊着后面那群丧尸,等了一小会儿,他说:“再开一枪。”
梵音照做,引来越来越多的丧尸加入追车的队伍,阻碍了越野车的追逐。
眼看就要成功逃脱,杨淮安却发现仪表盘上油表的红色指针已经趋近于零,他气得捶了下方向盘:“操,没油了。”
杨淮安当机立断,把车拐进一条只能单向通行的小巷,还没停稳就急吼吼地说:“下车!”
梵音麻利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杨淮安比她更麻利,绕到副驾这边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巷子深处跑去。
梵音没他腿长,没他体力好,却跟上了他的速度,丝毫没有拖他后腿。
这片区域坐落着的都是两三层的小平房或者四五层高的小楼,分岔路随处可见,杨淮安拉着梵音拐进一条羊肠小道,即将跑到尽头的时候,杨淮安猝然停住。
十几米开外,站着一只成年女性丧尸,面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好像已经嗅到了食物的气息。
梵音举起枪就要扣动扳机,却被杨淮安眼疾手快地按下去,他压低声音说:“不能开枪。”
梵音便没了动静。
如果杨淮安扭头看梵音一眼,就会发现她现在很不对劲。
她的表情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从黑瞳变成了赤瞳。
但杨淮安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丧尸身上,根本无暇分心,他把梵音护到身后,从腰间抽出那把黑色短刀,主动向丧尸靠近。
同一时间,丧尸也向他们冲过来,杨淮安不躲不避,在丧尸近身的瞬间,他的左手快如闪电,迅猛地扼住丧尸的脖子,将它掼到墙上死死摁住,他的右手挥刀,快准狠地刺向丧尸的太阳穴,整个刀身都没了进去,手腕带着刀身转动,搅烂了丧尸的脑子,丧尸便不再挣扎,像电源耗尽的机器人一样,彻底地“死”了,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