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什么地方不对。 图荧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假装不经意地扫过左手手腕。 那里只有一个淡淡的纹身。 一阵寒意突袭,凉气由前向后穿透而过,一股电流沿着脊椎向下传递,她冒出冷汗,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周围的人也开始出现症状,与她同行的三人也变了脸色,好几位旅客甚至晕阙,图荧意识到这是敌袭。 有东西在快速穿过他们的身体! 顾不得那么多,图荧召出了一号影子。 “能打吗?” 一号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不会。” 正当图荧满面愁容时,镜子里忽然出现另一个人影,挤走了一号,“打架找我啊。” 看着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图荧愣住了,这乌洛斯之笔副作用是不是有点大? 怎的只过了一夜,又生出一个影子来? 怕不是等她从新城回家,都可以组建一个影子军团了。 “二号?” 新影子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似乎对她起名用词的匮乏很是不满,“你可以这么唤我。” 二号与一号的性格迥异,她摆出一个倨傲的表情:“这次是免费的。” 而后消失在镜中,换一号一脸茫然地回归。 那阵寒流愈加凶猛,在车厢里带起了一阵小型飓风,有东西正处在这飓风的漩涡中心,在车厢里快速跳跃着,像一个失控的泄了气的气球,但威力要更猛更强烈。 车厢的连接处、靠窗的桌椅、隔壁的卧铺,乃至天花板,周转几圈,又回到这里,离她越来越近! 二号出现在了她的瞳孔中。 只见二号抬起右手,从空气中抓了一下,变出一个铃铛来,摇了摇。 黑雾从瞳孔处散出,绕圈腾起,速度也越来越快,凝聚成一个电钻的形状,那尖头甚至隐约有了实体! 同时,那阵飓风也抵达了图荧的上方,漩涡中心被黑雾钻进,一阵刺耳的鸣叫响起,图荧堵住了耳朵,但坚决不顺从身体本能闭上眼睛。 可那飓风对二号的本质已窥探到一二,当即散开,再凝聚,重新朝着图荧的眼睛袭来! 这攻击好似一阵扬起的风沙,图荧只觉得好像有数颗毫米大的石子在眼眶里打磨,她倒抽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 二号只好转移到图荧身后的窗上,此时临近正午,反光的玻璃能映照出影子,但不清晰,二号的力量大打折扣,眉头紧皱,铃铛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从召出的黑雾中刺出尖刀,企图困住飓风内的怪物。 尖刀卡进怪物的身体,正当勉强睁开眼的图荧以为即将胜利之时,那飓风怪突然加速,旋转着撞向车窗。 这一撞,冲击巨大,玻璃窗破碎,影子的活动范围瞬间变小,力量削弱,无法维持尖刀。 它竟然是以身为饵,用敌人的武器来对抗敌人。 就在这时,一阵压强由外而内席卷了整个车厢,风从窗外疯狂涌入,飓风借势移速越变越快,眼看二号将要败下阵来。 突然,黑暗袭来。 火车驶进了一个隧道。 由于车窗破碎,火车内的应急灯亮起,被风席卷进车厢的玻璃碎片上,二号的身影在无数碎片上拼接完整,她的眼中透露着兴奋:“游戏结束。” 比刚刚浓厚数百倍的黑雾包裹住飓风怪,一声刺耳的鸣叫还未拉长音节便已消逝。 片刻后,火车驶出隧道,黑雾消散,风平浪静。 图荧眼中的异物感消失了,但仍不敢放松警惕,直到镜中的一号突然说:“食梦者、逃了。” 她才明白,危险真的解除了。 车厢内的人早在食梦者攻击的前几轮便昏阙过去,体质强的也是半晕半醒的状态,所以她确信无人观察到自己的行动,包括同行三人,除非他们有所隐藏。 人们只道是一阵飓风袭来,然后玻璃窗破碎,剩下的一概不知,到站后的相关人员简单盘问了一下便放他们离开了。期间,倒是有工作人员盯着贺灵均的小冰箱不放,似乎是怀疑里面有违禁物,想检查一番,但被旁边的人制止了。 一出站,图荧便借口要去卫生间,躲到厕所隔间里,询问影子:“食梦者为什么要袭击我?那个噩梦是怎么回事?” 来的是一号:“噩梦、是食梦者、做的,它可以、吞食梦、也可以、重现梦。” 也就是说这个噩梦其实是她自己曾经做的?只不过忘记了。 一款为她量身定做的沉浸式观影模式,体验很好,下次不会再体验了! “那随后的袭击是?” “它、发疯前,被、削弱,有人、攻击了它,导致、失控。” 看来那阵发疯似的攻击是虚弱后失控,为恢复而吸食旅客的梦,梦也是一种精神力,怪不得被吸食者会有晕眩的症状。 但疑惑的是:“那为什么在它正常时,只有我被袭击了?” 一号摇摇头:“一号、也、不知。” 图荧还有一个疑问:“你怎么懂这么多?” 一号指指她手腕处的纹身——白雾腾起,小蛇开始苏醒了,“那位大人、给了、权限。” 大人? 图荧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称呼。 权限又是指什么? 思考着,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是别人等的不耐烦了。 图荧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号已经离开了,怎么拍镜子都没有反应。 她还想问问身为影子的二号是从何处得到的力量,又是如何操纵实体的东西,同为影子为何与一号截然不同,等等。 见此,只好作罢。 下次见面一定要把羊毛薅到极致,邪恶的资本家已打好了算盘。 ………… 经此一役,四人均感觉异常疲惫,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