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找理由把他们留下……
白行歌心想,这邪婴可真贪,竟然还盯上了他和谢璟深。
他手里燃着一根大概两根手指粗的香条,香条用了几支竹签撑着,在张管家的带领下,像是个在做巡察的高官,又像是在悠闲参观大宅院的贵公子。
阿竹无声跟在白行歌身后,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管家闲聊。他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舒适,所以张管家也很愿意为他做讲解。
王杰一开始也和他们在一起,只是逛了一小会儿,发现白行歌真的只是拿着香在房子周围熏,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而这熏香也没引起什么特殊动静后,就以需要去照顾方婉为由先离开了。
阿竹看了看前方的白行歌,然后委婉地朝在他身边给了他极大压力的谢璟深问:“谢公子不需要去监察红绣姑娘他们的情况吗?”
“红绣办事我向来放心。”谢璟深回道,又看了眼白行歌白色的背影,没什么感情地轻笑,“你家公子比较让人感到不安。”
阿竹:“……”这句话他从哪个角度去解释会比较合适?
幸运的是,正在专注与张管家交流的白行歌并没听见他们的对话,避免了一场争吵。
“大夫人平日在府里待你们如何?她在二夫人嫁进来之前,精神状态也都如此不好吗?”
张管家沉默了好久,像是正在努力回忆:“大夫人……”说着他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在事情被揭发之前,一切都挺好的。”
白行歌又问:“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为何隔了那么多年才被发现?是被你们家老爷亲自查出来的?”
张管家道:“我们老爷比较单纯,对于当年的事从未怀疑到大夫人身上,毕竟她看起来挺温婉贤淑的一位女子,谁都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此事是被二夫人家里人查了出来,因为老爷他小时候与二夫人有过口头婚约,只不过后来遇见了大夫人,他便取消了这个约定。二夫人娘家人心有不甘,在彻查此事后将证据拿到了老爷面前,才将此事爆出。”
白行歌:“那大夫人承认了这件事?”
“大夫人自然是抵死不愿承认,但他们找到了当年打劫了老爷的其中一名劫匪,老爷也认得对方的模样,确实了此事。而那人也指证了大夫人,说的确是与大夫人联手策划了一切,就为了欺骗老爷,获得王家的钱财。”
白行歌又道:“虽说如此,但这其实也可以是二夫人娘家那里的人为了让你们老爷心甘情愿与她在一起,而谋划出来的假案。匪徒既然贪财,又如何保证他不会被方家收买?”
张管家又陷入了沉默,皱眉像是在思考此事,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大夫人后来,后来也承认了此事。而且二夫人心地善良,最开始的时候还一直帮大夫人说话,她应该不会伪造证据。”
聊到这里,白行歌也算是大概明白了。
简而言之,这王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被方婉给洗脑了。她很可能还利用了某种东西来控制这些人的思绪,在他们脑中伪造了虚假的过往。
王家里的人所说的话,白行歌不打算信全。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被控制了,而又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
白行歌看了眼手里那还在飘着缕缕轻烟的香条,无声弯了弯嘴角。
今晚应该就能知道了。
事情处理结束后他们本该直接回去客栈,但王杰执意将他们留下,说自己夫人就快生了,这几日总觉得不安,像是会发生什么。
白行歌也就顺了他的意,留了下来。
他和红绣就着王杰的事情讨论了小半天,因为根据红绣入骨的观察,发现了王杰除了脸之外,身型与之前她见过的也完全一样。
“其实易容成王杰的模样并非无可能,只是,人当真有办法连身材骨架都模仿得一模一样吗?”白行歌疑惑道。
红绣没有开口,反倒是将他问题听入耳里的谢璟深回道:“未必。”
“我曾听闻江湖中有种功法名为缩骨功,若能将此功法修得出神入化,想从大人变成一个孩子都可能。”
谢璟深自己说完,眸光也是一顿。
是了,还有这种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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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王家显得格外寂静。
方婉在房里,肚子疼得打滚,还从床上摔了下来:“来,来人啊,快来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不论她怎么叫喊,平日里都会非常快速赶来的侍女却迟迟没现身。
就连房外,都安静得诡异,像是家里除了她之外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