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的落月教教徒并没有发现他那句话出口后, 容若耶一行人之间气氛的异常,像是忽然有片刻的僵硬。
谢璟深的脸色依然紧绷得很,但白行歌觉得他应该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他自己是的。毕竟穆昭阳还能逃走, 那就表示他身上的伤并不重。而且留在魔门的话, 在他们动手把人救出来之前, 指不准还得遭遇多少痛苦。
随着落月教的人请示他们进门,白行歌有点不习惯地理了理身上的一群, 才微低头跟在容若耶的身边一起进去。落月教对于容若耶身边的人并没有完全放心, 无可避免的,白行歌等人在进入后受到了护法们的一番检测。
他们检查的方式也很简单,比如容若耶身边的他和阿竹,会用他们的方式去探测他们身上的内力,发现他们当真是普通人后,才稍微放下心, 尽管那些人对他们的长相感到陌生。
不过皇宫里的人,身边出门的护卫那些确实都换来换去的, 就是侍女靖国落月教派来的魔女不在,让他们有些起疑,并向容若耶询问了行踪。
容若耶在来时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在撒谎:“我那日和贵教的人碰面后忽然遭人围堵, 也不知是哪路人士, 魏姑娘和其他几名侍卫为了协助我逃离留下将他们拦着, 我回到园林后一直等候也不见她回来, 身边没多少人跟着我也不敢贸然过去,担心那些人为防万一设下了陷阱可就不妥。”
容若耶说着,给他们报了那日会面的荒村地址, 让他们的人自行去查探。落月教的人暂时信了她这个说法并派了一队人出去,至于谢璟深和其他伪装成容若耶身边侍卫的飞月楼护卫们特意将自己的内力压了压,尽可能不被发现。
谢璟深也将自己容貌易容成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程度,虽然混在一群侍卫里不太好认,但白行歌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他。当落月教的人检查到谢璟深时,他的心没忍住跟着提了提,就怕他被发现了。不过他们习武的人似乎奇奇怪怪的本事还挺多,白行歌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弄的,但最终成功瞒过了落月教的人,被放行。
红绣和另一小部分的人并没
有跟上来,他们还留在先前他们待的那座小城,等着接应飞月楼派来的救兵,也为了再围堵一次被引诱过去荒村查探的魔门小队。
谢璟深的意思是,能逮着他们多少人是多少。
容若耶在进入落月教的据点后就单独被接去,像是去见了他们副教主还是大护法了。作为容若耶现在的侍女,阿竹和白行歌也被拦了下来。是那些人后来见白行歌眼中带着警惕,仿佛他们会伤害公主似的,又见他身上气质干净,走起路来步伐有点轻软毫无武力底子,才勉强允许他跟了过去。
落月教的副教主是一个雌雄莫辩的男人,估计是因为修习的功法的原因,身上的气息充满阴煞,白行歌甚至还从他身上闻到了令他反感万分的血腥味。
估计是所学的功法搭上了不少人命,这身上的怨气满得,将来恐怕要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其实他并不介意,帮忙把这个下场到来的时间,帮他稍微提一提。
白行歌盯着那位副教主,默默在心里有了计划。
落月教的副教主一见到容若耶来,跟见到了什么大宝贝还是教中圣物似的,一张已经开始有了岁月痕迹的蜜色脸蛋,笑得像是要开出一朵花:“可真是辛苦长公主殿下,千里迢迢来到我们位于朔国的据点呢。”
容若耶的态度依然有些冷淡,只是微微点头当做打招呼。不过落月教的人像是早已习惯她的这种交往方式,副教主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热情地招呼了她之后忽然注意到跟在她身边的白行歌,眯着双眼问:“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怎么换了个人?”
容若耶神色如常:“她叫歌儿,是我从宫里带来的侍女。魏姑娘之前为了护住我似乎发生了点事,我没等到她回来,如今生死未卜,你家护法方才已经让人去帮忙查探了。”
白行歌一听见容若耶那个称呼就羞耻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歌儿这种听起来一点也不正经的称呼,还是谢璟深给提议的,气得他不想跟他说话。
副教主的视线从落在他身上后就没移开过,好像也不在意先前派给容若耶的那位侍女的死活,一双眼睛仿粘在他身上,半响才又露出一抹笑容说:“好,挺好的。”
白行
歌:“……”好什么好了?
容若耶沉默了一会儿,拉开了话题:“副教主着急着将我找来,不知有何要事?”
副教主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白行歌身上挪开:“啊,其实是长公主难得远道而来,我碰巧在此处,自然要好好招待公主一番,顺道询问公主在靖国的日子。毕竟您也清楚,如今外面那些正派盯着咱们落月教盯得紧,尤其先前我们还把飞月楼副楼主给抓了回来。虽然不幸让他逃脱,不过这件事要是叫飞月楼的人知晓了,定要与我们起冲突。”
容若耶走到他邀请的地方坐了下来,淡然道:“我还挺好,江湖那些纷争还不能影响我。”
白行歌心想,副教主把容若耶喊来,应该只是为了查看碎片和她身上的个人情况吧。不知道那位尊者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