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渊找到□□教位于一个叫做南州的地方的据点时, 白行歌正和白云玺坐在据点外的地方,喝茶聊天,看起来好不轻松快活。
那里并不是个小院,甚至没有围墙。只要拐个弯, 便能通往城里的街道。放在外面的桌椅看起来非常特别突兀, 显然就是特意被人搬了出来放在外面, 如此一看,很像是已经算准了他会在近日抵达, 故意在这里等候他的到来。
唐之渊一看他们阵仗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带着一身伤辛苦从马背上翻下来时,脸直接黑得跟阴天一样。
白行歌放下刚抿了一口的茶水的茶杯,抬眸朝他看了过来,甚至还对他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他笑容里还带着一些其他的,就是没有半点意外。
唐之渊第一次在面对白行歌的时候起了鸡皮疙瘩。
饶是唐之渊也不得不承认, 白行歌真的属于身上每一部分都长得完美至极, 漂亮得不真实的男人, 俊美而不妖。老天爷简直就像是从里里外外都在向世人宣布, 他就是自己的宠儿。
若说没有半点嫉妒心那也不可能。毕竟他认为, 季君延之所以能把整颗心都拴在白行歌身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的外貌。
白行歌仍坐在原处没有动作, 丝毫没有想要过去迎接唐之渊的意思, 后者只能一拐一拐的, 拖着自己半残的身体, 面色不太好地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道:“白行歌,你直说吧,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唐护卫说笑了, 我为了躲开你们的追杀,都逃到如此僻静的地方来躲避。倒是唐护卫费尽心机取得我的消息,千里迢迢赶到此处,如此紧追着我……你那句话,我归还给你或许更加合适?”白行歌浅笑道。
唐之渊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几分,下意识就想伸手掐住白行歌的脖子。然而他才刚来得及抬手,整只手臂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像是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给紧紧捏住了那般,又好似是被针给扎住了经脉,让他一瞬间动弹不得。
他缓缓侧过头,发现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白云玺低下了头完全没看他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但手里却抓住一个贴着红纸的草人把玩。他
手指捏住的地方正好就是草人的右手臂,上面还插|着一支好像刚插|入没多久的银针。
“你们——”唐之渊气得火气在胸口翻涌。
他在宫里为季君延办事多年,作为他亲手调|教出来的锦衣队队长,他拥有很高的权限。加上他实力不低,大部分的人都敬畏着他,就连丞相见到他都得敬他三分。
他何时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唐之渊的火气与坚韧并没能改变他正受控于白云玺的事实。他甚至觉得这个和白行歌有着相似的温和无害长相的男人,手段实际上比白行歌要狠厉许多,因为他在对上对方视线时,有一瞬间仿佛回到朔国宫殿,而与他对望的人是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白云玺勾了勾唇角,那弧度瞧着没有多少感情。他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草人,然后捏着它的两条腿弯了弯,呈现一个跪下来的姿势。
与此同时,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唐之渊也跟着那草人,扑通一声直接在白行歌面前跪了下来。这样的动作毫无疑问刺激着他腿上的伤,给他带来了莫大的痛楚,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忍受着。
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白行歌:“你们别欺人太甚!”
白行歌抿嘴一笑:“还行,这些事情……不过礼尚往来罢。”他并非什么圣人,唐之渊那日如此欺负他和谢璟深,他难道还得以德报怨不成?
或许这四个字是很好的教义,但现在的他还做不到这一点。
唐之渊一开始还硬气得很,直到后面他被白云玺玩弄得痛苦不堪,甚至意识到如今他在他手里就是个能够随意拿捏的娃娃,对方甚至很有可能轻易便能折了他四肢胫骨。
这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是最无法接受的事,更何况他现在能够继续获得季君延的重用,就因他身上还有能够给他带来利益的东西。一旦他彻底成了废人,皇宫……皇宫肯定不会再要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唐之渊疯狂地挣扎起来却无果,直到他怒意冲破了大脑,腹部忽然传来刺骨的一阵寒意——
白行歌正在看着眼前的唐之渊,突然察觉到他身上冒出一股很诡异的阴气波动。还未想明白这股波动出现的原因,一道虚影蓦地从唐之渊身上浮现,旋即直冲
冲朝他扑了过来。
虚影的袭击最终没能得逞,这得归功于早对唐之渊有额外防备,且眼疾手快的白云玺。
白云玺起身挡下了那道虚影的攻击,不过没想到这只不过是对方的虚晃一招,它真实的目的并非要伤害白行歌,而是冲着他手里的草人而来。
在护住白行歌的同时,白云玺握住草人的手也猛的一空,被那从唐之渊身体里窜出来的无相鬼给卷走了。它的反应倒也非常迅速,马上就抽出被他藏于草人体内的头发,连同草人身上写着唐之渊八字的红纸一同扯下之后,以阴火烧灭。
重重压在唐之渊身上的控制能量一消失,他立刻起身对着白行歌冷笑了一声,抽出身上别着的大刀直接朝他砍去。只是在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