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前,一支从远处准确投射而来的飞箭便深深刺入他肩膀处,导致他落刀的动作有些迟缓,顺利给了白行歌从原地撤离的时间。
唐之渊一抬头,见到握着弓的黎星宸正坐在前方的房顶上盯着他。见他朝自己忘了过去,还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笑容特别挑衅。
唐之渊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继续动手,就发现他被躲在暗处的□□教护卫们给包围了。他眸光一冷,打了个响指,潜伏在附近的锦衣队成员也冒了出来,双方陷入僵持之中。
虽然季君延现在没有再催着他们把白行歌抓回来,但前面下的死令始终有效,任务还未撤回,所以他们仍能够以追杀白行歌为由出动。唐之渊是着急想处理身上的咒术,可也不会蠢得只自己一个人过来。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像是要去往虎穴一样刺激。
两方人员的交战不可避免,唐之渊带来的护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然不好对付。而此处只不过是□□教在朔国不怎么起眼的一个小据点,留守的人并不多,所以这场打斗打得也不算容易。哪怕有黎星宸和穆昭阳帮忙,但唐之渊是能力赶得上谢璟深的可怕存在,即使断了一只手臂仍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压力。
尤其是在没有谢璟深帮忙的情况下。
唐之渊却对谢璟深的缺席不感到意外,还冷笑了一声问:“我猜猜,你们确实是处理好谢璟深身上的伤了不错,但他的身体情况应
该还是很不稳定吧?”
“也许昏睡的时间,比醒着更要来得多。”
唐之渊和他的护卫队有□□教与摘星阁的人牵制,白行歌和白云玺却也没能闲着,还得对付不断骚扰着他们的无相鬼。无相鬼可说是比其他恶灵更要难对付的存在,普通一击就能把一只鬼灵击退的咒术打在它身上,就跟不痛不痒似的。
尤其它现在附在唐之渊身上,行动变得灵活许多,必要时候又往他身体藏一藏,直接可以轻易躲过他们的攻击。
而白行歌对于唐之渊似笑非笑的调侃,并没有反驳。
因为唐之渊说得没错,谢璟深那日虽然起来了,可他现在身上的内力几乎都受到了那三支箭的煞气的限制,能量流失得也很是迅速,就像死神正想尽办法要剥夺他的生命力那般,以各种方式来让他难过。他的身体在配合白云玺施下的术法后,为了保证能够在他们计划的几个月里活下来,会不自觉陷入昏睡之中,每天可能就只有两三个时辰是醒着的。
白行歌为此感到难受,所以天天就盼着唐之渊赶紧过来,早点把他身上的事情给解决,那他们就能够早点过去璃国。他其实也想过直接先折磨着唐之渊,暂时别管那枚碎片,回来再做打算。可如今局势动荡不安,他担心如此来回一个月的时间会产生太多的变数,凑不齐这些碎片,谢璟深依然会非常危险。
唐之渊虽花了点时间才过来,但倒也不算太迟。现在就是不知道他究竟以什么方式带着那枚碎片,他怀疑对方很可能与靖国长公主容若耶一样,把碎片佩戴在了身上。所以他提前叮嘱了黎星宸和穆昭阳等人,在与唐之渊有直接交手时多留意他身上的物品,一旦发现与他描述之物相似的东西,就立马偷过来。
几回下来,黎星宸趁着空隙回到白行歌边上时,悄声和他说:“探过了,他身上好像没有带着你说的花瓣碎片。你确定那个东西,真的在他手里?”
“绝对不会有误。”白行歌一脸严肃,“无相鬼就在他身上,以依附他的形势存在着。我能从无相鬼那里感受到它从碎片身上获得的护持力,它就是借着那股能量压制了我。”
他对自己在这方面的判断
一直相当自信。
唐之渊带来的人并不少,实力都很强悍,给了白行歌他们不小的压力。主要是唐之渊的坚毅还是稍微有些惊讶了白行歌和白云玺,没想到他即使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强撑着。
这样的一个人,若在正道上,应该能够拼出相当亮眼的成就。只可惜,他在有生之年遇见了季君延,将自己大半的青春和忠诚都奉献给了他。
白行歌无法理解这样的爱情观,这或许是他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
到后来,还是白云玺强行又操纵了在唐之渊身上下的另一个咒术,把他惹得腹痛难耐,只能按着肚子退到护卫队身后,一脸惨白又凶狠地瞪着他们,情势才有了些许翻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无相鬼在他和白行歌俩人合力的攻击下逐渐败阵下来,开始退回唐之渊的身体里。不过无相鬼也察觉到唐之渊的身体情况了,同时它也表现得有些着急,像是想要在唐之渊有什么大碍之前赶紧脱离逃走。
随着无相鬼有了想要脱离的举动,白行歌眼尖地发现唐之渊按着腹部的手好像更加用力了,眉头皱得更紧,到最后甚至痛得倒地不起。
他疑惑地看向白云玺:“哥,你又加重了咒术的力度?”
“没有。”白云玺显然也察觉到了唐之渊的异常。
他们虽然生着唐之渊的气,但目标很明确。比起看唐之渊死去,他们更想见到他因为痛苦而折磨,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毕竟睚眦必报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了。
他对谢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