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果然在这里,只是情绪不容乐观,他上前劝道:“患者,你现在应该回到病房接受治疗,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而不是拔掉针管离开,你的所作所为是对你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
陆行云的脑袋上还缠着纱布,他根本不想做什么检查。
他想待在这里直到看见骆满宇醒来他才安心,他听见医生的话后摸了把脸,擦掉泪痕,让自己不那么难堪,询问着:“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站着说:“他的情况还算乐观,具体还要等人醒来再做检查才能知道,况且他醒不醒这不是一件人力所能控制的事情,患者,你现在该在意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陆行云还是不愿意走,他死死地盯着骆满宇的脸,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他醒来的动向。
以前光是套骆满宇外套搭在身上都嫌丢人的陆行云,现在鞋也没穿,手上头上都有被纱布包裹的痕迹,一点上流社会精英的疏离感都没有了,唯有那体格,在如此颓废的情况下,依旧拔群出萃。
如果说以前别人看他是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么现在就跟被丢了魂似的,那股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劲头就跟被磨灭了一般,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低到甚至有些狼狈。
他搬了张椅子来到骆满宇的床前,为了不打扰到他,连说话都变得轻声起来:“我等他醒了再去检查,他没醒,我不放心。”
医生觉得他实在是太固执了,可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医生也不敢说重话刺激他,只能再次劝慰道:“不行,你现在该去做次检查,你也不想他醒了你又倒下吧?你们经历的是一场车祸,不是一场小感冒,我是当医生的,我该对你负责。”
陆行云因为他说的话,终于有了动作。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重石压着的心终于得到了口喘气的机会:“多亏医生提醒,我忙着见人,都把正事给忘了。”
医生稍微放了心,看样子这位先生还是挺好说话的:“检查的地方在楼下。”
陆行云说的正事跟医生以为的正事不一样,他说的不是检查身体,而是去把那场车祸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他闭了闭眼,想让晕痛的大脑将思绪理顺。
这么多事每天搅得他烦不胜烦,其中绝对不止有陆川的手笔在。
到底是谁能够如此清晰地掌握得了他每日的动向呢,又是谁能够一次又一次打乱他的生活节奏呢。
站的越高,那么仰望眼红的人就会越多,那些小角色是绝对不敢对他动手脚的,那么……究竟是谁呢?
曾经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骆满宇死在了陆川手底下,那如今,就先从陆川收拾起吧。
坐牢可太轻松了,他绝不可能让陆川活的这么舒坦,他向来不是什么好人,金融界神话可不是靠着善良站稳的,这点圈内人尽皆知。
他眯起眼,眼神逐渐阴沉起来,跟刚才的神情判若两人。
那些躲在暗地里的臭虫们,他会挨个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会让自己的小孩醒来时,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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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骆满宇手上的针孔也越来越多,依靠着吊针输送人体该有的养分他才能一直保持着不进食还能保存生命体征。
在护士把窗帘拉开照在他眼皮上的时候,骆满宇终于有了醒来的迹象。
他的眼珠略微动了动,缓而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像是全身被打碎重组一般疼痛。
他喘着气喊了声:“疼……”
护士一转头,就看见他睁开了眼。
她怕光伤害到病人眼睛,立刻又把窗帘拉上了,她惊喜地跑过来:“你醒啦?我去叫医生!”
她没走两步,又向正在内里小房间洗手的人通知道:“病人家属,哎,快点去看看他,他醒了!”
程鸣笙赶紧将手上的水匆匆擦干来到了病床前查看情况。
床上的人嘴唇很干,眼睛才睁开不久,脑袋还包着纱布,他本来还在苦兮兮地嫌头疼,看见程鸣笙的时候,脸上扯出了一个特真心的笑:“程教授……”
程鸣笙捂了把眼睛,不想让自己因为骆满宇小可怜相而伤心落泪,他也撑起一个笑来,手扶在他床边帮他捋过纱布下的碎发:“我在呢。”
他又问:“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骆满宇费劲地点了点头,他想自己下床,却又被程鸣笙拦住:“你别动,躺着好好休息,水我来帮你倒。”
他乖乖没动,让程鸣笙照顾他,嗓子说话时特别沙哑:“程教授,您怎么会来、看我,您早上不是、要去学校吗?”
程鸣笙倒水的动作稍微愣了愣,他找来一根棉签,沾水帮他濡湿缺水的嘴唇:“小骆,你已经睡了十多天了,那天下午我见没来上班,去问了你老师,才知道你连课都没去上,后来才知道你在这家医院。”
他话里话外都隐藏了他到底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他,尤其是在打电话给陆行云他的手机关机的时候,他到底叫多担心,他最后联系到了警方,通过警方查找失踪人口才知道骆满宇出了车祸。
车辆报废,车上当时有两个人。
那辆车就是那天早上陆行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