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身上早就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齐荣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站在屋子中央。
“齐荣啊,药我替你买来了,你娘那个银镯子值不了几个钱,也就能买这些了!”一声粗犷的女音传来,接着一个略微肥胖,肤色黝黑的中年女人拎着药走进来。
看着坐在床上的姜皖,那女人咧开嘴笑着说,“姑娘醒了?昨日是我帮姑娘换的衣物,姑娘不必多心,你的腿伤的严重,要好好养着才是。”
姜皖早就听到了这人所说,才知道齐荣竟然卖了他娘的镯子给她治病。
“多谢大婶,等我找到我的家人,自然会亲自前去答谢。”姜皖轻声说。
那女人豪爽大笑,“哎呦,这点小事,不用谢我。”
齐荣早就拿了药出去煎药,女人见姜皖嘴干,忙到了一杯清水递过来,“昨晚见齐荣背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回来,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了解过其中缘由才知道,姑娘也是一心善豪迈之人,要说这齐荣啊,也是命不好,父母双亡,自己苦读多年书,就想通过这考试高中,也好光耀门楣,谁曾想又出了这事,唉,这些当官的,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大婶说着,不禁愤愤之色尽显。
“王婶,这是一斗小米,就当答谢您的。”
齐荣进来把手里的一包粮食递给王婶。
“得了得了,这些小米还不知道是你攒多久的,自己留着吧,都是街坊邻居的,客气个啥,行了,家里忙呢,我先走了!”说罢,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姜皖有些心酸,“齐公子,我是和家人一起来的,昨日走散了,公子可否帮我找一找他们?若是找到了,必定不会亏待了公子。”
齐荣点点头,“这是自然,齐荣自当是尽力,只是现下正煎药,等药熬好了,我再去。”
“公子可否告知,为何要罢考?昨日公子所说的,我并不是十分明白。”
“乡考是去往京城总考的基石,只有在这里考了,再由地方官员举荐,才能去往京城,可是这些人根本不是根据这些考试之人的真实水平来举荐的,而是利用裙带关系,举荐与他们有关联的亲戚或者是有钱贿赂他们的,像我们这些苦读多年,没有钱财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徇私舞弊而无计可施。”
“所以你们想把事情闹大。”
“是,此法愚钝,但又是唯一的法子,明年三月就要总考,想来,我又是不可能了。”齐荣满是无奈。
“你觉得,这种状况该怎么改变?”姜皖问。
齐荣抬起头,眼里有了光彩,“吏治须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上下一片清明。要提高官员的俸禄,但是严禁贪污,一经发现,严惩不贷,这样,既不至于打击入仕之人的心,又可以大大打击这种腐败之象。如此一来,像这种正规的科考之事,若是按照规矩办下来,也断断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会有改变的,你可以随我们一起进京,凭你的才能,一定会高中,我保证。”姜皖通过与齐荣的交谈,也发现此人言谈举止不同于俗人。
齐荣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没有乡试之后的举荐,就不会有案记,我如何能考?”
姜皖自知这事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正要开口相劝,只听外面一阵嘈杂,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院子里的东西也发出被推翻的声音。
“姓齐的,你给我出来!”
齐荣面色一惊,他看着姜皖,“姑娘,你要藏好,不要被这些无赖看到你的面容。”说着,齐荣匆匆走出去。
院子里一个粗矮的麻子脸领着几个粗壮大汉在等着,看见齐荣后,冷笑一声,“哟,还活着呢?既然活着,那就还钱!”
“你们欺人太甚,当初借的钱早就还清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们钱?”
麻子脸冷哼一声,“利息还没有还完呢!”说着,麻子脸瞥到院子一侧竟然挂着女子的衣服。
“哟,你这里竟然还有女人衣服?让我瞧瞧是什么人。”麻子脸不管齐荣的阻拦,径直闯进屋子。
姜皖坐在床上,麻子脸看见瞬间呆住,“哟,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精致好看的人儿,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太多了!”
齐荣脸色铁青,他千想万想,也忘了防备这个衣服会被看见,“你出去!”
麻子脸嘿嘿一笑,“哼,我出去,要滚出去的人是你!来人,把他给我弄走,我来和这个美人儿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