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走丢后的几年,生了个儿子。
这次就是这个小儿子,出的一点意外。
皇帝也不可能说是,这中情况还硬要逼着爱卿入宫。
梁九功带着抬轿撵的宫人过来,苏漾小心的坐上去,上面也不知谁花了一点小心思,柔软光滑的褥子铺着,一坐上去,显得极其柔软,不会感觉到太硬。
身上除了暖炉,其他部位也逐渐升温。
苏漾低头看向皇帝,道:“皇上,那妾身先行回宫了。”
康熙点头后,梁九功一声起轿,两人一同目送着轿撵抬如深深的黑夜里。
似乎站了片刻,梁九功耳边才传来皇帝的口谕。
“翰林院编修探花郎林书,过两日挑几个貌丑无颜的宫女送去。”
皇帝的话毋庸置疑,一出口自然是不可更改的。
梁九功心中一震,不知这林书怎么就得了皇上的厌。
他低头:“嗻。”
除夕宴过后,梁九功当真老老实实的选了几个,五官端正但组合在一块,怎么看怎么有点看不顺眼的宫女,让人送给了林书。
打着让林家开枝散叶,多生几个能人出来的官方说法。
这林家得了皇帝的赏,也不敢问梁九功,这什么意思,只能莫名其妙的收下。
宫女被送出宫,指名道姓的去谁家。
这地位同府上娶来的妾室可不一般。
不能打不能罚,还得天天好生说着,讨好着探花郎的欢心,力图早日多生下几个大胖小子。
结果闹得是后院家宅不宁,嫡妻向林书告状。
反倒被林书说了两句,说她不容人。
气得这正妻连夜跑回了娘家。
这头林书闹的是焦头烂额,那边的陈延敬认回了贵妃娘娘,之后还滴血认亲表示严谨。
滴血认亲之后,才将苏漾的名字入了族谱。
从前陈延敬族谱上,只有儿子的姓,没有女儿的姓。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贵妃娘娘苏漾,入了陈家的族谱,姓却没有改回去。
因为当时贵妃娘娘,轻抚着肚子,懒散道:“本宫就喜欢这名。”
陈漾?
她不喜欢。
就算是拥有了母族的家族势力,她也对这群人,没抱有其他的想法。
十几二十年过去,天上掉下个父母亲,还多了个便宜弟弟,她也没想过,要如何与陈家来往密切。
二十年都没了。再来促进亲情关系,未免还是有些晚。
维持着表面的关系就行了。
王氏身为母亲,自然察觉到她言笑晏晏下的随意。
她也不求贵妃娘娘,要如何如何,当初的希望,就是希望大女儿能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下来,除此之外,再多的奢求,暂时也没想法。
他们陈家,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成为贵妃娘娘的后盾。
哪怕是在清朝这个,汉臣人微言轻的时代。
冬去春来,长春宫里的苏漾,肚子越发大了。
她走路就像从前看见的乌雅氏那样,看不见自己的脚。
每天微走两步,就觉得双腿发胀,只想休息。
她知道怀胎十月,孕吐水肿之类的都会非常辛苦,但纸上谈兵,也没真的亲眼瞧见,在怀孕时的状态。
在临盆前一月时,王氏入了宫陪她。
每日就说说话,给她揉一揉小腿肚子,还带了府上经验老道的嬷嬷一块。
“怀着你那阵子,我也没有好到哪去,天天吐得厉害。”王氏给她揉了揉胳膊,小心问道,“会不会重了点力度?”
苏漾感觉了下,“尚可。”
王氏又扶着她起身,在长春宫的庭院里走动。
“不能老坐着,要起来走,这样生孩子的时候,才会顺利。”
苏漾认真倾听着,问:“额娘,那小孩生下来,本宫听人说,都会很丑,是真的吗?”
要是太丑了……她拒绝。
是有这中说法。
“前面两天是这样,很快就会变成小团子,可爱得很。”
王氏给她宽慰了片刻,下午再出宫去。
凝夏端着一份营养餐进来,伺候着她喝了端着空碗出去,多鱼恰好进来,满脸想要和人诉说的八卦份子。
“主子,您还记不记得,在佟府,小时候教过您两句诗的小孩?”
苏漾微一挑眉:“怎么了?”
难道被砍头,挂城墙上晾晒了三日?
那这皇帝,未免也太……太过分了点。
多鱼沉重的摇头:“这倒没有。就是不是男方冬季那阵子,雪滴子砸破了茅草屋,说是要喊人过去,去查看,再由国库拨款,给老百姓赈灾。”
“这次带人过去的,就是林书。”
“说是皇上亲自指派的。”
“……”
翰林院编修林书的乃是文臣,这直接派上前线去,参与百姓的赈灾中,妥妥的就是两个业务,互相不通啊!要想做好,那得从头开始。
这就明摆皇帝明面上是提拔你,让人无可指摘。
你要是能担任回来,那就升官发财,步步高升。
担任不了,那就滚回老家摘了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