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零零碎碎的不规则圆点,应该是早已干涸的血滴。
【188: 耳鸣。手抖。心脏要跳出来。吃药。】
【190: 耳鸣。想做正常人。想她】
【正常人,想做正常人。想她。】
【想做个正常人】
【想做个正常人】
【想做个正常人】
【xxx正常人xx见她】
最后一条已经被逐渐扩大的血色污渍遮盖大半,盛穗盯本子反复阅读,最终还是无法理解。
那一瞬,她似乎体验到溺亡的窒息感,鼻孔和嘴巴分明大张,空气却如何都无法入肺腔。
“后续就是周时予的第三次双相发作,他动来找寻求治疗。”
梁栩柏倦懒的调将她从深海中捞起,盛穗死里逃生地大口喘气,就听方继续道:“双相复发几率很高,且多次复发后,彻底痊愈的几率非常小,只能终身依靠药物、尽量维持稳定。”
“但从那次起,哪怕数据显示他的杀倾向再高,周时予也没有任意一次付诸行动。”
男人语气微顿,抬眸望盛穗绯红的双眼:“周时予是从医以来,见过求生欲最低、却最配合治疗的病人——甚至他有时候太过激的积极,会让感觉到害怕。”
“直到那天将问题抛给他:为什么明明不想活下去,还一定要治病。”
良久,盛穗听见她颤抖的嗓音问道:“……为什么。”
“他笑告诉,有人曾经告诉他,春天快到,让他一定要记去看一看春光。”
梁栩柏微微偏头,目光朝花店通往小巷的后门看去,低沙哑:
“所以,他从未想要活下去,却拼命想成为一个正常人,哪怕只是伪装,也想在春光烂漫时,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