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能说着抖掉包袱上面的泥土,挎在肩上准备离开,被沈予桉拖住。
“张大人别这么急着下定论,先好好勘察一下这里再说。“
沈予桉边说边四处张望。
“要是沈昔失踪的那二十多天是住在这里的话,那一定会有生活的痕迹。”
“譬如,在哪做的饭?锅碗瓢盆总得有吧?换洗的衣物呢?为何一件都没有?“
张能回答:“做饭那还用说,在灶房啊,换洗的衣物恐怕早被宋玉安扔了。”
“那这个包袱他干嘛埋在树下?不懂一块扔了啊?“沈予桉越想疑问越多。
张能一下被问住了,愣了一下道:“先去灶房瞧瞧吧。”
于是两人去找灶房,三院这边没有,最后在中院找到了灶房。
“锅都生锈了,不知道多久以前做过饭了。“沈予桉愁眉不展,刚觉得拨云见日的案子,似乎又疑云重重,“我觉得这儿根本不像有人住过二十多天的样子。”
张能眉头揪到了一堆:“那婚房,菊花,定情信物这些东西到底是谁弄到这儿来的?’
“所以啊,你要怎么去抓宋玉安?”
“唉,这案子还真是复杂.玩捉迷藏呢?“张能无奈摇头。
心里念叨着夜王啊夜王,你能不能别当缩头乌龟?咱为了给你调查这桩案子都快要秃头了。
恼火!
沉默了一会儿,沈予桉睁大眼睛注视着张能。
“张大人,你不觉得这儿根本不像案发现场么?怎么觉得像是特意布置出来的。”
“若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为何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再者宋玉安杀了沈昔后又是如何把尸体运到沈家村、吊到山洞里去的呢?他有同伙吗?一个人能否办得到?“
“当然最主要的,你要怎么证明宋玉安和沈昔的关系??”
张能挑眉:“需要证明么?抓起来一问就清楚了。”嗯嗯,无论夜王还是煊王,他们的方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可惜夜王不肯露头,不然案子早破了!
“那如今怎么查?沈昔的东西全埋在这,谁知道她生前送给了谁?”张能没辙了。
“我也不知道。“沈予桉愁眉苦脸。
“你既然不知道,那就听我的。“张能把包袱往肩上一挎,大步来到墙角的树下,“跟我来。”
“去哪?“沈予桉一脸诧异。
“你别问,一切由我决定,否则你相公的案子破不了了。”说着几下窜上了树,把手伸给沈予桉。
沈予桉拉着他的手,两人从树上翻出去。
“去沈家村,直接拿人。”张能二话不说,打马就往沈家村奔,沈予桉只得跟上去。或许最直接的方法最有效呢?若想让对方露出破绽干脆打草惊蛇。
等他们赶到王家大门口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大门外停着几辆马车,隐约听到欢声笑语从院里传出来。
张能直接上前敲门,过了半晌,管家把门拉开。
“请问找谁?“管家上下打量着张能。
沈予桉忙上前,“这位是巡按身边的张大人,是来沈家村调查沈昔被害一案的。”
管家一听立即怒道:“你们查你们的案,敲我王家的门做什么?晦气。”王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管家都气势十足。
说完就要关门,被张能伸手抵住。
张能把县令令牌亮出来:“叫宋玉安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他。”管家扫了一眼,见的确是县令令牌,便转身回了院内。
透过半开的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满满坐了一桌人,正在热热闹闹地吃饭。
沈管家走到一位衣着贵气的妇人身边同她耳语了几句,那位夫人的脸色便阴沉下来,把筷子拍在桌上,拎着裙摆匆匆过来。
她就是王员外的姐姐,宋玉安的母亲苏氏。
苏氏扫了张能一眼,不屑地抬了抬下巴:“找我儿何事?有话可以同本夫人讲。”
张能把县令令牌给她看了,冷冷道:“这位夫人,此事与你无关,麻烦把宋玉安叫出来吧。”
苏氏怒道:“我儿子犯什么事了?你先跟我说清楚。“她声音很大,立即惊动了里面吃饭的那些人,柳氏和王秀才还有一位贵气的小姐全都围了过来。
“张大人,你们还有完没完了?”王秀才怒容满面,还以为张能和沈予桉是来找他的,“我都说了我和沈昔毫无瓜葛,你们屡次三番打搅,小心我报官。”
张能:“这回不是来找你的,是找你表哥宋玉安的,把他叫出来吧。”苏夫人勃然大怒:“你说叫就叫?你算什么东西?拿个鸡毛当令箭
苏氏话未说完张能一把将她推开,抢步朝院里奔去:“宋玉安你还想逃?老老实实认罪说不定还能博个宽大处理。“
说着一把拖住跳上石桌想翻墙逃走的宋玉安,反手摁在石桌上。
“你放开我,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宋玉安拼命挣扎,吓得面白如纸。
“没杀人你跑什么?”“张能说着拿绳子把他捆了个结实。
“我是怕你们冤枉我杀人才吓得想逃,我真的没杀人啊,娘,我敢指天发誓。”
“我儿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