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晔的余光看到林云汐目光快要黏在食物上,嘴角不动声色地悄悄勾了下,轻咳一声,声音清冷地开口。
“你还站着做什么,请你来当烛光的?你也不会发亮!”
有的人天生适合当哑巴,白瞎长得好看,一张嘴毁所有。
林云汐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食物上抽离,抬头扬起职业性假笑。
“王爷,你要这里换药包扎?”
“不在这里,你想要在哪里?”楚宴晔语带讥诮地反问。
这语气就像是她想要占他便宜似的,林云汐承认自己对楚宴晔这皮囊是感兴趣,可她又不是色情魔,时刻都想占便宜。
林云汐撇撇嘴,抵住美食的引诱,上前将医药箱放到一侧,就准备脱楚宴晔的衣服。
她才动手,楚宴晔就是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
“算了,不用你换了,本王突然想起,换衣服时,玄苍已经给本王上过药。”
说罢,就要离开。
林云汐看着自己刚打开的医药箱,半晌无语。
楚宴晔明显是在耍她,哪里有刚上完药就忘记的道理。
他又不是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林云汐忍无可忍,正要发火,就见楚宴晔又停下脚步,撇了眼桌上的糕点。
“杏花楼刚送的糕点,本王尝了几口,太腻,给你吃了。”
林云汐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视线情不自禁地又落在糕点上,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脑子同时出现两个声音在拉扯。
一个声音告诉她,要吃这些点心。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吃嗟来之食。
最终,后一个声音压倒前一个声音。
林云汐冲楚宴晔的背影说道:“谁稀罕你的糕点,不吃的东西给我吃,我又不是娇娇,你还是将这些糕点留给你的娇娇吃吧!王爷既然不用换药,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啪的一声迅速收好医药箱,擦着楚宴晔的肩膀离开。
楚宴晔站在原地,看了看林云汐气呼呼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满桌没有动过的糕点绷紧了脸。
玄苍站在一侧,实在心里想不明白。
这些糕点明明就是他们家王爷十万火急,让杏花楼送来的,王爷明明半块糕点都没有碰,怎么就说太腻?
依他看,这些糕点明明是他们家王爷特意让人做来,给王妃吃的。
这么一想,他狗胆包天,实在是忍不住,有些话不吐不快。
“王爷,您直接说是请王妃特意过来用糕点的不行吗,非要说是过来给您换药,还说这糕点是您用剩下的,现在好了,弄巧成拙,没有给到王妃惊喜,哄得王妃开心,反而将王妃惹生气了。”
“催三公子说了,追心悦的姑娘不能太上面子,主打就是不要脸。”
玄苍前些日子是对林云汐有意见,但经过今天刑场的事情,再有,通过跟催寄怀对质,澄清林云汐没有将楚宴晔一个人扔在山洞。
他就又恢复到,撮合林云汐跟楚宴晔的状态。
相反,得知自己这一段时间是误会了林云汐,心里从而产生愧疚,发自内心的比以前更加敬重林云汐。
自己的小心思,就这样被自己的憨憨属下直接戳破,楚宴晔脸上闪过不自然,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
“你今晚要不要睡马房?”
玄苍摒住呼吸,抿紧两片唇。
他有什么错,只是说了该说的话。
“将这些糕点喂娇娇。”楚宴晔深吸一口气,甩袖离开。
玄苍等楚宴晔走远了些,才敢大口呼吸,同时也才敢冲着楚宴晔的背影喊:“王爷,这些糕点不喂娇娇,喂属下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结果第二天早上,林云汐就在雪苑看到了这些点心。
一大早,林云汐尝到了心心念念的杏仁酥,心情立即好起来,不由多问了一句。
"潮儿,这早杏仁酥哪里来的。"
“玄苍给奴婢的,他说前些日子跟奴婢大小声,实在不应该,一早就拿了杏仁酥跟奴婢赔罪,奴婢想着昨晚您没有吃着,就给您准备上了。”
潮儿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如实说道。
林云汐默了默,玄苍一早哪里来的杏仁酥,除非是昨晚她让楚宴晔拿去喂娇娇的那些,现在好了兜兜转转,还是喂了她。
林云汐将杏仁酥吃了,还是吃出来一肚子的气,转身回房间拿出那本专属记账本,在上面记上楚宴晔的罪行。
楚元九十七年九月一日,晴,距和离还有三十四天。
楚宴晔真是个渣男,狗男人恩将仇报,不但戏耍我,最后还把说要给娇娇的糕点,给了我吃。
真想将他扎小人,待在宴王府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快点熬完接下来的三十四天吧。
日常祷告楚宴晔做个人!
发泄过后,林云汐合上记账本,整个人通体舒畅。
因为楚宴晔这次出事引发一系列的事情,算了算,林云汐又有许久没有去过回春堂药铺了,生财赚钱的事儿不能丢。
林云汐好好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今日本王不泡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