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大臣的脸色都变了,感觉奇怪。
分明接到的消息,楚宴晔三日后才会到达都城,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了。
陈帝脸上闪过不悦,极力忍耐道:“宣他进来!”
随着陈帝的话落,内侍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宣太子进殿!”
声音落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朝大殿门口看了过去。
以为楚宴晔还是像以前一样,会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
然而,出乎意料。
一双黑色的靴子,最先从门外踏进来,再来是笔直的双腿,端正挺起的胸膛,绝艳的五官,此时穿着不过是最简单的墨色袍子,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度。
也是这番模样,像极了已故的皇后。
大臣们眼里都露出震惊,以为自己看错了。
瘸了的太子殿下赈灾回来,既然双腿能行走了!
楚宴晔目不斜视,无视所有目光,直接来到最前面,行礼跪了下去:“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帝的目光一直落在楚宴晔膝盖上,直到楚宴晔跪下许久,他才将目光收回。
亲眼瞧见自己的儿子双腿康复,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之色,也不叫楚宴晔起来,而是一开口就质问。
“你怎么回事,不是三日后才会回到都城,还有你的腿,怎么突然就能行走了?”
这满眼不耐的口吻,态度还不如对待一个普通臣子。
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会感觉委屈难受。
这是才立了功回来啊,一句慰问话也没有。
可楚宴晔早已经习惯陈帝的冷言冷语,早已经不再期待,自然也不会难过。
他敛着的长睫毛微微一动,没有陈帝的命令,自己提袍就站了起来。
陈帝借势要发怒,楚宴晔快一步冷漠开口,死死压住陈帝气势。
“父皇,儿臣双腿刚刚复原,实在不宜久跪,赐座就不必了,儿臣站着就行,虽然刚赈灾回来,经历过九死一生,但毕竟还活着!”
陈帝嘴里的话顿时就憋了回去,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郁闷敲了敲。
他什么时候说了要赐座了,但是楚宴晔用赈灾的功劳压着,他着实不好让楚宴晔再下跪。
倒是其他大臣却听出楚宴晔话中有话。
赈个灾怎么就九死一生了?虽说有被传染时疫的风险,但也没有九死一生这么夸张吧。
站在楚宴晔阵营,以右相为首的臣子,早几日就接到楚宴晔传来的信,知道楚宴晔今日是有意大闹早朝,状告陈煜镶阳郡主,就主动配合的出列,开口道。
“请问太子殿下,知您赈灾不易,可也跟九死一生扯不上关系?其中可是有何内情,是不是跟您提前回到都城有关!”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楚宴晔。
楚宴晔坦然道:“自然有!”
长公主府、大皇子府,这个时候几乎是同时接到楚宴晔回到都城的消息,他们全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派去南方几县的探子,刚传来楚宴晔完好出现在承安县的时候,他们就派了杀手刺杀,并留意楚宴晔动向。
得知他就要回都城,在路上起码安排了不少于三次刺杀,有意一定让楚宴晔没办法活着回到都城。
然而,楚宴晔却是活着回来了,还到了大殿之上。
他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接到,楚宴晔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
这个本事,楚宴晔一直有,毕竟他手里有商会,还有江湖势力,之前刚回朝,这些势力暂时用不上,所以才会一直潜伏沉睡。
“快快将这个消息送去大皇子府,本郡主要见母亲!”
镶阳郡主戴着面纱,将手里的信件交于心腹,下了榻,已经顾不上礼仪的叫嚷。
只是还是晚了,那心腹还没有走出房间,就被几名侍卫拦住。
为首的侍卫道:“这位姑娘留步,圣上诏镶阳郡主入宫觐见!”
同时,大皇子这边也是。
大皇子正要召集谋士,就被宫里派来的侍卫请进了宫。
大殿之上,满目肃杀。
陈帝坐在龙椅上,楚宴晔就端坐
原因无他,以右相为首的臣子,为楚宴晔叫冤,说他赈灾劳苦功高,还要被自己弟弟未婚妻陷害,实在可怜,皇上理应表现出仁慈之心,不要让百姓心寒,文武百姓心寒。
陈帝最注重面子,心里有气,但还是强压怒气,真的给楚宴晔赐了座。
也是这种时候,陈帝才越发觉得自己的预感没有错,楚宴晔绝对是他的克星。
望了眼还没有动静的殿门口,陈帝只能希望陈煜、镶阳郡主不要真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在楚宴晔赈灾时,组团去惹事,结果还被抓了首尾。
若换作楚宴晔还没去赈灾以前,不管真相如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楚宴晔跟陈煜对峙机会的。
沙漏一点点的落下,终于前去传诏的第一波侍卫回来,同时一起回来的还有戴着面纱的镶阳郡主。
镶阳郡进殿之后目光先落在楚宴晔的身上。
她故意往楚宴晔身侧走了几步,像是见到未婚夫发自内心的难掩喜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