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镶阳郡主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疙瘩,将脸上的皮肤全都覆盖住,根本看不到刀疤的痕迹。
镶阳郡主将脸展现给众人看过之后,再回头朝陈帝行礼,将面纱重新扣在脸上,语调抱歉。
“都怪镶阳,吓到圣上跟各位大臣了。”
“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陈帝很满意镶阳脸上的疙瘩,起码表示楚宴晔的指控没有成真,同时又害怕镶阳郡主脸上的疙瘩会传染人。
镶阳郡主敛了敛眉眼,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扣紧几乎是掐进肉,声音却依旧是柔和。
“回圣上,镶阳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胡太医判断镶阳得的可能是水花后,镶阳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间门,脸上的疙瘩更是好了又长,万幸不传染人,镶阳也找到了解决的方子,只是吃上一段时间的药才会恢复!”
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对自己下了猛药。
短时间内让脸上长出红疙瘩,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有很高的风险,脸上会留下痘印。
她真的好恨,恨楚宴晔为何没有死。
镶阳想着把头压得更低,害怕自己怨恨的情绪,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去。
“太子,镶阳的话你可听到了,她这几个月都没有出过门,何来的远赴南方几县害你!”
陈帝一听镶阳说脸上的疙瘩不具有传染性,就放心下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就跟楚宴晔发难。
其实最保险的办法,是找位太医给镶阳的脸做一下检查,就能明白镶阳是不是在说谎。
陈帝不可能没有想到这点,只是故意忽略罢了。
随着陈帝的话落下,镶阳又抬起了眼,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受伤地看着楚宴晔,无辜地指控,似不敢相信地说道。
“太子哥哥,真的吗,是你说的镶阳去南方几县害你了吗,镶阳怎么会害你。”
“镶阳留在都城的这些日子,没有一日,不再为你祈祷。”
“镶阳知道,你不喜欢镶阳,当初赐婚你就不乐意,你要是实在不想娶镶阳,镶阳可以向圣上求情取消婚姻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打一耙,指控楚宴晔是不想娶她,才会诬陷她想害他。
好一招颠倒黑白!
殿内大殿内的大臣,顺着镶阳的话去想,倒是真觉出几分道理。
毕竟赐婚旨意下来时,楚宴晔曾想抗旨,许多人都听到了风声。
尤其是镶阳又添了一把火,她无辜地控诉完,转身又跪在陈帝面前,头叩地真诚的请求。
“求皇上收回成命,取消镶阳跟太子表哥的婚事!”
“胡闹,婚姻大事,岂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陈帝看向镶阳的眼神中尽是满意,顺势而为打压楚宴晔,冷沉着脸对楚宴晔呵斥。
“太子,朕知道你这次赈灾立了功,但不能因为立了功就居功自傲!你诬陷镶阳的事,就算你功过相抵,再也没有下次!”
赈灾那么大的功劳,说抵消就抵消。
这不待见楚宴晔的心思,真是连遮都不遮掩一下。
楚宴晔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都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听镶阳表演,直到陈帝直接给他定了罪,他依旧没有一丝紧张,倒是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这一声冷笑陈帝听到了,文武大臣也听到了。
陈帝稍稍舒缓的眉头立即重新蹙紧,胸腔里挤满暴躁,差点控制不住。
他刚说完话,楚宴晔就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不用多想,就是在嘲笑他。
他是一国之君,更是楚宴晔的父皇,楚宴晔竟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嘲笑他,可有把他放在眼里。
陈帝唇瓣一抿,就要继续发难。
然而,楚宴晔却像是已经把他的心思全部摸透。
这个在他面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一身傲骨,不愿意低头的儿子,抬起头一脸受伤的控诉。
“父皇,您就真的这么讨厌儿臣吗?不过是听了镶阳的一面之词,就要定儿臣的罪,甚至都没有等大皇兄到来。”
“定罪之前,要等所有涉案人员到齐,这是常识,父皇不可能不清楚。”
“罢了,父皇若是要想维护大皇兄跟镶阳,就当儿臣今日的控诉从未发生过。”
“儿臣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想要怎么做都行,哪怕是现在要了儿臣的命!”
楚宴晔的突然示弱,打得陈帝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时愣愣地看着楚宴晔,差点不认识楚宴晔了。
他倒是想就要了楚宴晔的命,这样一来,满朝大臣天下百姓,不得口水淹死他。
这只是一个看似示弱,实则指控的陷阱罢了……
偏偏一时之间,他不能就这样,将事情了结,若是草草收场,就坐实了他偏心,包庇陈煜跟镶阳。
楚宴晔是有功之人,这样的包庇一出,会寒了多少人的心,他的名声也毁了。
陈帝非常注重名声,楚宴晔敢如此做,恰恰拿捏的也就是这一点。
恰巧这时,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终于到了。
陈煜一来,还跪着的镶阳郡主就开始紧张,她脸上的伤痕好遮掩,陈煜手腕上的两条伤疤却不好遮掩。
就在镶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