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恒心里默默嗤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只小兔子这么多年没见,竟然没有以前那么好骗。
他想了想,态度变得认真了一些,装得更真切,他看着阮眠道:“哥,就算他们不欺负你,我们也要去给你撑腰啊,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做亲戚的一定要到场,不然你婚礼的现场,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这传出去多难听啊?我们就算为了你,一定要去参加你们的婚宴。”
卢炀狭长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冷冷的看着他。
阮恒被他看得声音一顿,心里不自觉有些害怕,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下去,不敢惹卢炀,却也不甘心放弃。
卢炀沉着眸子,从怀里抽出一张名片,夹在手指递给他,声音冷淡的道:“滚吧。”
阮恒看着名片心里一喜,他没想到竟然能够略过阮眠,直接拿到卢炀的联系方式,不由惊喜万分。
卢炀现在可是帝国的少将,他如果能够搭上这个高枝儿,以后还愁不能在帝国里横着走?
现在卢炀和阮眠虽然马上就要结婚了,但是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只要一天没结婚,他就还有机会,就算他们结了婚,他也可以继续努力。
他的心念动了动,接过明信片的时候,贼心不死的抬头看了卢炀一眼,眸子像带着钩子一样,轻轻的眨了一下,他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竟然让他眨出了一点勾人的味道,一看就是练习过无数遍的。
卢炀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神色冰冷,就像没看到一样,眼神淡漠的移开了视线。
眼睛眨来眨去也不怕抽筋,还没有他家小兔子打哈欠好看。
阮恒找不到理由,继续留下去,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
任格亲自把他送了出去,确认他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阮眠等任格回来,忍不住问:“阮恒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任格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徒增烦恼,没想到今天反而让你撞见他了。”
他给阮眠和卢炀又到了一杯茶,声音顿了一下继续道:“小眠,你二叔破产之后,他们本来手里还剩了点钱,可惜他们不知道珍惜,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没钱了,还想维持有钱人的体面,所以花钱大手大脚的,那些钱本来就不多,很快就把钱花光了。”
任格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他们把钱花光之后,你二叔整日借酒消愁,我姑姑不愿意工作,就到处借钱,全都不务正业,至于阮恒呢,他眼高于顶,每天只想找一个出色的Alpha依靠,他觉得只要他能嫁入豪门,他们就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阮眠眉头轻蹙,听他说完,忍不住问:“他们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
“嗯。”任格点了下头,轻声说:“阮恒毕业之后,没有什么正经的工作过,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想办法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参加这些聚会就要买衣服首饰,买衣服首饰就要用钱,所以他后来也开始到处借钱,他借的次数多了,就没有人肯借给他,他便开始到处求人,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求我。”
卢炀挑了挑眉,沉声问:“他们现在的资产,就剩下那栋别墅了?”
任格在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点头道:“差不多,他们本来也没剩下多少积蓄,之后还被骗了几次,阮恒总是装有钱人,想要找个大款,可是他识人不清,反倒被骗子骗了钱,如今基本也不剩下什么了,所以有些走投无路。”
阮眠微微低头,不禁有些唏嘘,“我很多年没有看到他们了,没想到他们的变化会这么大。”
任格低声劝道:“小眠,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接近他们了,我是没有办法才会一直帮他们,毕竟大家亲戚一场,实在是不忍心不管不顾,你的情况跟我不一样,你跟他们竟然早就断了联系,既然如此,现在也不必再联系,你不欠他们什么,是他们欠了你。”
任格作为一个旁观者,把他们这些年阮家是怎么对待阮眠的,都看在眼里,吴永娟虽然是他的姑姑,但是他也看不惯吴永娟的做法,现在阮眠既然即将迎来新生活,就应该彻底摆脱他们的困扰,不让他们再打扰他。
阮眠点点头,“我明白的。”
他最了解他二叔那一家人,他现在如果跟他们联系,他们以后一定会借着卢炀的关系出去搞事情、惹麻烦。
卢炀现在是军人,军法严厉,他身为将军,更要以身作则。
阮眠知道他绝对不能让阮家人给卢炀添麻烦,不然以阮家人的性格,还不知道他们会惹出多大的事来。
对他来说,卢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凡是有可能伤害到卢炀的,他都愿意立刻断绝关系。
阮家三口虽然可怜,但是他们也是活该,他的父亲当年对他们仁至义尽,他们用他父亲的钱,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过是回到他们本该过的生活罢了。
他虽然唏嘘,却不会再把自己陷入到他们的亲情绑架当中。
如果他当年任由他们安排,现在恐怕早就已经随便找个吴家人嫁了,那么现在他就不能够跟卢炀在一起了,他想到这种可能性都感到害怕,更是不愿意再靠近阮家人。
他虽然不记仇,但是也不会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