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伤他?”
宋寒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我中伤萧屿?”
他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他有什么值得我好中伤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你如今连我都不信,便要去信那个阴险小人?”
“他不是你说的阴险小人!”夏倚照打断他, 眼神已经有些不耐, “不要自己是什么样,就把别人想成什么样……”
“夏倚照!”宋寒时终于忍无可忍, “你为何这般维护他?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你便清楚了吗?”夏倚照直接反问他,看着他时眼里没有任何温度,早就没有了从前看着他时那全身心纵容崇拜的样子,只剩下冰冷和失望。
“你也不了解他,又为何凭空断言他是阴险小人?起码在我与他相处的过程中,从未见过他有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她亲眼所见,自然信任萧屿的为人。
倒是宋寒时身上有无数让她无法接受的阴暗之处。
他给她的伤害和创伤, 全都是她亲身经历, 而萧屿却从未在她身陷囹圄时逼迫于她。
他也许像宋寒时说的那样,很多年前便动过心思,可他从未让夏倚照察觉,说明他不曾有过插足的想法。
她又如何能依照宋寒时口中说的那些只言片语对他进行审判?
即便是从前她全身心爱着宋寒时的时候, 她也定然不会随意相信他说的这些话,更何况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宋寒时在她这里的信誉度也早就清零。
听着她清凌凌的话语, 宋寒时握紧的拳头松懈片刻, 像是已经放弃,可顷刻间又忽而攥紧,“他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 他的眼尾忽然泛起一抹红色,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依靠这种手段来对付萧屿,属实下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自嘲地笑了一声,声音也低了许多,变得有些委屈,“别跟他在一起……”
他忽然伸出手,牵住了夏倚照的衣袖,轻轻往外扯了一下,“别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听上去似乎带着一丝祈求。
夏倚照望着他,眉头紧紧地蹙起,“你这是又换了一种方式?改用示弱想要达成你的目的?”
宋寒时喉头一哽,“阿照……”
他如今无论做什么,在夏倚照眼中都是别有目的。
他早就消耗了她的信任,这是他自作自受。
他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叹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憎恶我……可我心中真的从未有过旁人。”
他抬起眼眸,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直直道:“我知道你在意什么,也知道你从来不是会回头看的人,可我只想告诉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不曾背弃对你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我所想的,对于春儿……我从来就没有旁的感情,对她只是利用……”
这些事情夏倚照已经知道,但听到他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却只觉得反感。
她忽然就甩开他的手,“你不必在这里与我强调一次,我知道你从前的所作所为兴许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可当你选择用这样的手段去谋求成功之时,你我之间便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夏倚照声音微凉,“你也明知我不会赞同,可还是那般做了,说明你早就已经做好了要与我陌路的准备,既然已经做好准备,此时此刻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从前无论是何样的境地,宋寒时心中都始终残存着一丝希望。
可夏倚照方才这句话,却是真真切切地扎在了他心上。
装?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用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与她的感情……
眼尾那一点红逐渐弥漫,带着一丝疯狂,占据了他的眼眸,原本带着一丝清醒的思绪如今也变得不理智起来。
“我在你眼里,就只剩下装出来的模样?”他用力地攥着夏倚照的手腕,顾不得什么。
如今夜色弥漫,他只用力地攥住她,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看到她的眼中就只有自己的倒影,自欺欺人一般自我安慰,仿佛她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夜色四合。
夏倚照知道如果不跟他说个清楚明白,此后还会有再多这样不必要的纠缠。
于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对我依旧情根深重?”
听到她完全否认他们过去的感情,宋寒时忽而就有些激动,“那十年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吗?阿回对你来说也什么都不算吗?”
夏倚照没有说话,嘴角紧绷,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算的话,就不会有那十年……那十年你与春儿在一处,即便你说的是利用她,可你们真的在一起时,她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都不是假的,但凡你有一刻钟的偏离,对于我而言,那便是永远无法消糜的针刺。”
“无论如何我们之间都回不到过去,为何不直接放手?”
如同完好无损的贝壳里闯进一粒让人难受的沙砾,她不会像那珍珠贝一样用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