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磨合,在时光的酿造之下磨练出一颗圆润的珍珠来。
她没有那么多的奉献精神。
她只为自己的理想生活付出,倘若她知道那十年掺杂着那么多的杂质,她绝不可能坚守时光。
若是在那十年里,宋寒时并未瞒着她,并未隐瞒替身的事实,她绝不可能在这边坚守十年。
宋寒时心里明明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却从来不在书信之中提起过春儿的事情,便是怕她知道之后会与他反目成仇。
他分明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可还是抱着那一丝侥幸,又或者是从来不觉得夏倚照会离开他,便觉得就算不告诉她也无所谓,他总有一天能够将两个女人都糊弄过去。
他在利用春儿,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夏倚照?
这些话宋寒时听够了,也听倦了,眼中火光闪烁,“倘若我就是不放手呢?”
他如此冥顽不灵,夏倚照便觉得没什么好跟他说的,后退一步,突然挥剑在他面前,“那我便只能够斩断一切。”
剑刃地锃”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痕迹,那蜂鸣声让宋寒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是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一切就好像镜花水月一样不真实,他们也曾经在夜月下并肩漫步,说着绵绵情话,互诉衷肠。
可如今时光一转,她在自己面前如同敌人一般,要与他划清所有的关系。
纵然他们已经离心许久,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隐忍泛红的眸光无一不在昭示他的情绪,可却没有办法触动夏倚照半分。
哪怕是半丝半毫的触动都不再有,只是清清冷冷地望着他,“放手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这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她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
宋寒时知道她是认真的,颓然松开手,喉头有些哽咽,那想说的话最终还是难以启齿。
他如今还剩下一点尊严,也只剩下这么一丝的尊严。
看着夏倚照毫不犹豫远去的背影,他握紧拳头,整个身形都隐匿于黑暗之中。
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
夏倚照回到营帐之中时,萧屿似乎已经休整好,看到她进来,抬头望了她一眼。
“过来。”他唤她。
夏倚照顿了一下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走到他面前,“皇上,怎么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萧屿便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拽。
男人的力气恢复得很快,夏倚照一个趔趄,两个人的鼻尖就快要凑到一块。
萧屿的眼神紧紧看着她,墨色的深眸暗潮涌动,过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问她,“方才去见谁了?”
夏倚照闻言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推着他的肩膀便起身,“你派人跟踪我?”
她就连皇上都未曾称呼,眼睛里面染着一层薄怒。
这一点踩到了她的底线。
男人的嘴角绷直,过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方才我出去找你,看到你和他双双进了密林之中……”
“什么密林!不过也就是一处僻静地方而已,你说的好像我们两个做了什么事一般……”夏倚照觉得他用词刁钻,下意识地纠正他。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又软了一瞬。
毕竟也是为了自己才受伤,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只是去跟他说清楚一些事情。”
萧屿闻言也不再纠缠,点了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跟我解释做什么?我又不重要。”
夏倚照一阵沉默。
之后她有些打量地看着他,“皇上万金之躯,自然是重要的。”
萧屿似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我对你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算不得什么。”
说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夏倚照听得云里雾里。
还好在场并没有其他旁人在,否则真是要让人看了笑话。
她莫名其妙,怎么萧屿说这些话莫名有种闺怨的感觉?
像是埋怨自己的“丈夫”与其他的女子走得过近,没有关心“他”这个“妻子”……
他的语气也太像是争风吃醋了。
“你……”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切地来说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若是像以前一样,萧屿跟她直来直往,她还能够招架一些。
他如今突然换了招数,她登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萧屿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为难,忽而背过身去,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沙哑,“你走吧,不必带着可怜来同情我。”
“我没有可怜你……”夏倚照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上前一步焦急地说:“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
“不必用这些话来安慰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萧屿忽然停顿了一下,低落地笑了一声,“我对你并没有多少恩情,救你的人也不是我,所以你不必对我感到愧疚。”
“我说了我真的不是愧疚!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夏倚照虽说很看重义气,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