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岳险些被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气到七窍生烟。
我是来做什么的?我可没有穿着女装,还画了这么丑的一张脸,装成一个丑八怪一样走在花街上!
是啊是啊,因为师兄的样子完全就是客人嘛,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定熟门熟路吧?是不是还有熟悉的小姐姐呢———啊,看师兄穿得这么正式,一定会有吧?
我妻善逸仍旧语调诡异地说∶
分明上一次也是来了这种地方,结果在师弟询问的时候只说是出任务,究意想要隐瞒什么呢?在这里和大姐姐们开开心心玩耍了吧,绝对是做了这种说不出来的事情了吧?
——和女人鬼混还想要隐瞒,先前只是强吻一次就觉得很满足的自己究竟算什么啊,还因为师兄表现很正常地寄回信来感到很开心,傻笑了好几天呢,结果分明是因为师兄根本都不把这当做一回事!
他的少男心破碎了!什么纯纯的恋爱什么的,就不应该存在,对师兄这种类型,直接进展为午夜档更合适吧?!
说不定师兄就是那种瞒着他在外面流连花丛的个中老手,毕竟那张脸也的确是个帅哥,有好多个红颜知己也说得通……只是想要夺走师兄初吻的自己真是太单纯了,其实更应该做得更过分一点,最好是直接一步到位的那种程度才对。
面对不检点去找其他女人的师兄,根本就不应该等待回应,要过分一点对待才行。
思维隐隐朝着诡异的方向飞奔而去,我妻善逸的嘴巴里仍旧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就算被师兄用恐怖的表情盯着看也不肯退缩,执拗地眼泪汪汪瞪了回去。
绘岳∶……谁做了说不出来的事情,我根本没那种兴趣好吗?
话是真的,但说得莫名有点底气不足,虽说连女人的一个衣角都没碰到,但好歹也是点了女人弹琴…但是他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在这里心虚啊?他就算真的和女人有什么又怎么样!这个废物也没有资格质问他吧?!
有胆子趁他不注意啃过来一口,却没胆子挨揍,只会趁他不注意拔腿就跑的废物根本没有资格质问这种事!
呵,好像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一样。
穿女人的衣服,画女人的妆,这副模样进来花街,你想做那种卖身的工作吗?不过脸能丑到这种程度,要我说,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点你。
眼看着这废物把一张影响市容的脸对着他,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究竟是副什么模样,眼睛还瞪得溜圆,绘岳的眼角就忍不住又是一抽。
—太丑了。
怎么会这么丑?分明这家伙脸上干干净净的时候看起来还算端正,只要不如皱着一张脸大哭大叫,称得上一句可爱也不是不行……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为了猎奇画的夜叉妆吗?
他好歹也算曾经幻想了一下这废物如果是女人会长什么样,坦率点讲的话,是也没那么讨厌的类型,但是现在看这家伙女…….不得不说,这是真的太幻灭了。
绘岳的手仍旧没放下来,抓着废物师弟的领子,也没有理会这一次堪称胆大包天的质问,而是表情难以言喻地看向了旁边抱着肩膀表情悠哉的宇髓天元∶你给画的?
是啊,怎么样,很华丽吧?
宇髓天元则是自豪地认了下来,完全把绘岳质疑他审美的眼神当做了欣赏的目光,神清气爽地-点头∶
有个性,有特点,华丽又显眼,真不愧是我画出来的妆,这下子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这小子是男人,只差卖出去了。
绘岳∶·..
的确没人会怀疑这废物是男人,因为这张脸实在太过惊悚,只会有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而且还毫不担心地说只差卖出去,究竟要多亏本的花店才愿意买这么丑的家伙啊,白送有人要就不错了.
绘岳略有些头痛地捏了捏额角∶不是说要找女队员吗.….
好歹也是宇髓天元的继子,刚一见面的时候被善逸这张大花脸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也就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八成宇髓天元抓壮丁又抓到了那三个仿佛自带什么危险任务吸引磁场的家伙,结果女队员没见到影子,女装的男队员倒是站在他面前。
需要潜入花街深处,除了卖为游女之外没别的方法,这种丑八怪(善逸∶过分!又骂我丑!)连卖都卖不出去,你又要怎么做?
绘岳心情不怎么美妙地松开了揪着我妻善逸的领子,毫不客气地一环胸,语气冷硬地问道∶
更别提还是男人,一旦有客人点了想要寻欢作乐,那岂不是就暴露了?
我有办法把这小子送进去。宇髓天元则表现得无比自信,随后目光在他们两个中间移动了两下,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这小子是你师弟啊?
——虽说早就知道稻玉有个师弟,也是雷之呼吸的继承人,但他始终没什么兴趣,毕竟他收继子又不是主要去看得呼吸法,也不会因为什么爱屋及乌连面都没见过就认为稻玉的师弟也是什么可塑之才,所以一直也没有关注过,没想到竟然是被炼狱收做了继子……看来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这一届的雷之呼吸剑士水平都不错嘛。
而且,似乎不是他的错觉,这对师兄弟的相处,包括刚刚旁若无人的吵架,似乎都透露了一股很特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