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颜渺还是睡不着,因为突然出现的华宁,她害怕自己的夫君会被她抢走。
慕容珩面朝里侧着,看样子已经睡着了,她痴痴地望着他。
男子睡着的面容倒是没有平日里那般冷淡,让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触碰,起初,只是点了点他的下巴,见对方没反应,便更加大胆地往上移动。
紧接着,温热的手指从他的下唇一寸一寸划过,离得太近,她鼻尖温热的呼吸轻缓地洒在慕容珩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她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呼吸在一点点加重。
她的手不老实的滑过他高挺的鼻梁,随后是睫毛、眉毛。
她的夫君如此俊俏,却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能偷偷观赏,心里忽地窜出一团火来,为了排遣无名之火,颜渺生平第一次这么大胆,她一点一点凑过去,而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兴许是不够解气,鬼使神差的,颜渺用贝齿轻轻的咬了一口。
就是这一下,让假寐的男人再也无法隐忍。
他蓦地睁开双眼,如寒潭般清幽的眼睛紧紧盯着被吓到的颜渺,让她心里一紧,开始后悔自己大胆的行为。
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怯怯的喊:“夫君——”
尾音在天旋地转之间被吞没,慕容珩将她压在身下,喉结滚动明显,他声音低哑,带着不着痕迹的魅惑:“睡不着?”
颜渺乖巧的点头,纤细的手臂撑着他的。
慕容珩炽热的视线从她饱满红润的唇瓣向下游移,最终停留在某处。
温热的气息紧紧笼罩在颜渺四周,她听到他说:“我看你是不累。”
手臂再次被压在头顶,以不容抗拒的姿态霸道而又不失分寸地攻城掠地。
一夜温存的结果是颜渺第二天下床时,腿有点软。
颜渺醒来时,慕容珩已经离开了,他解锁链的时候有意把她弄醒,好让她知道自己今天不会被困在床上。
这几日,府上来了许多看望华宁郡主的人,华宁身份尊贵,又是虎威将军的女儿,有不少世家想要求娶。
听闻虎威将军在外打仗时曾操练过一批由流民组成的私兵,人们都在猜测到底是传闻,还是事实。
此时在御书房批奏折的皇帝就是其中一个。
“照你这么说,私兵根本不存在?”年轻的君王正用那双鹰隼般的双眸紧紧盯着下面的慕容珩。
“臣探遍平阳和周边地界,并无私兵踪迹,是陛下多虑了。”
皇帝不满意,可查了半日,也没查到慕容珩的任何纰漏,该说的都有,密信上没提及的他也如实相告,慕容珩年纪虽轻,办事却十分牢靠。
兴许,可堪大用。
庆德帝挥退身边侍候的大太监,将一封蜡油封存的密信递给他。
慕容珩接过后拆开看,里面只有只字片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再抬头时却如被惊涛骇浪般狠狠砸住。
皇帝很满意他的反应。
“不用惊讶,这是真的。”庆德帝起身走到他跟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件事除了拿到那东西的人,只有你我知道,虽说那人如今还未出现,可那留在这世上总归是个隐患,朕忧心惶惶啊!”
作为臣子,慕容珩只能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好,有你这样贴心的臣子,铁翼军交给你朕也放心。。”
铁翼军是皇帝组建的专管京城的强悍军队,足足有十万人,现在是慕容珩在管。
慕容珩漆黑的双眸有异样闪过,俯身行礼:“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对于慕容珩来说,生在皇室是最大的幸运,却也是最大的不幸。
安和王虽说在外行军,行的却是监察之责,手中并无实权,而他一直都对权势有强烈的意图,只有这样,他狂躁不平的心才能安静下来。
一连好几日,王妃都免了颜渺的请安,她刚好乐的自在,与京中唯一的朋友,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喻雅相约外出游玩。
今日天气好,鱼鳞片般的云朵排排齐坐在上空,喻雅挽着颜渺的手臂往青草地上走,身后不远处跟着各自的婢女。
再往后两米,一棵不起眼的樱桃树上稳稳地藏着一个人,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喻雅的护卫须缙,他是男子,被勒令离得远些。
这颗树是须缙能找到的最远位置,既满足小姐的要求,又能在第一时间赶去小姐身边。
“渺渺,你这几日在府中过得好吗,华宁她有没有欺负你?”喻雅知道她性子软,被欺负也是一声不吭,总想自己忍着。
颜渺不想说她,便道:“雅姐姐,我过得很好,夫君他、对我也很好。”
不知何时,她已经能做到撒谎面不改色了,只是耳朵会悄悄变成粉红色。
喻雅了解她,一听便知是假话。
“你少替他说话了,真是不知道他哪里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还要给他生——”
颜渺连忙伸出食指挡在她唇间,慌乱的看看四周是否有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喻雅后知后觉说错话,眼中满是歉意。
她从小不受拘束,便也养成了这副大大咧咧的性格,平时说话做事也都直来直往,可她本人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