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渺渺,你可千万别生气,我特意找来医科圣手陈大夫,现在也该到了,我们赶紧去吧。”
两个正值青葱年华的女子相携着去往不远处的酒楼,只留下婢女守在马车边。
须缙护着她们进去后便守在门外。
两刻钟后,她们坐上马车回去。
“张大夫的药很管用的,我堂姐就是他调理好的,现在都有三个孩子了。”
颜渺把拿到的药方贴身放好,心里的激动还未散去,只记得大夫那句“肯定能怀上。”
只要她有了孩子,慕容珩就不会轻易离开她,华宁也难以在他们之间插足。
孩子的存在,总归是不同的。
夫君他,应该是喜欢的。
回去途中,喻雅要去买胭脂,颜渺想到自己的胭脂也该换新的了,便随她一同下了马车。
谁知,刚站稳,就见一温润俊俏男子迎面走来,颜渺无意间与他对视,那男子却好似认得她一般,眼中溢出笑意,快步走上前来。
“小姐安好,不知小姐可还记得在下。”
颜渺闻言仔细的端详他一眼,确实有几分面熟,但真的没什么印象。
喻雅也觉得这人面熟,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
见颜渺摇头,崔泽言抿唇一笑,温声说出一个词:“孔雀扇。”
“是你!”
“首辅!”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同时响起。
崔泽言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位小姐,拱手道:“喻小姐。”
按照礼制,喻雅该对他行礼的,可崔泽言今日打扮的低调,分明是不想让人认出来的样子,她只好微微弯身,连声音都低了不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大人。”
“崔某也没想到会遇见喻小姐。”
原来他姓崔。
颜渺有些弄不清楚他的身份,可看喻雅的反应,对方应该是朝堂之人。
见崔泽言有话要跟颜渺说,她借口选胭脂先进了铺子。
“公子找我有事吗?”女子甚少见过除了夫君以外的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
“我是来道谢的,上次的事还要多谢小姐提醒。”
那是一月前的事了,颜渺外出查看自己的铺子,恰好遇到崔泽言一行人,那日他带着一把珍贵无比的孔雀扇要献给太后做寿礼。可礼盒破损,不得不停下来找合适的更换。
颜渺就是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不对劲的,那柄用雀羽制成的扇子被人下了剧毒,毒药的味道很淡,还被熏香压着,普通人根本闻不到。
就在崔泽言伸手去碰的时候,颜渺制止了他,并告诉他这扇子有毒。
原本他还不信,直到请了大夫验证,才知她说的都是真的。
若他当时真的接触了那柄扇子,当场丧命也不是不可能,若他没有碰到,这扇子送进宫中,受害的便是太后,不管怎么看,对方都想治他于死地。
也多亏了颜渺的善意提醒,才让他捡回一命。
“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颜渺只是恰好遇见,出于善意才会提醒。
男子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玄铁制成的令牌上刻着一个崔字,他把令牌递给她,“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本该......”
......本该以身相许,以命相报。
颜渺大概猜到他止住的话,莹白小巧的耳朵不自觉地染上一层绯色。
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真的不需要什么回报。
他抿唇一笑道:“我本家乃平溪崔氏,这令牌为我家族嫡系子孙所有,它可在危难时刻保你一命。”
颜渺看着那块玄色的令牌,她虽不懂,却也能感觉到这对他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不能收。
“崔公子还是收回去吧,我一深闺妇人,实在用不着这些。”
她伸手将东西推辞回去,可崔泽言只能听到她说的那句:深闺妇人。
反应过来后,他无奈摇头浅笑。
他见她第一面,忍不住夸赞:皎皎佳人,容华如玉。
他见她第二面,她却说自己是“深闺妇人”。
果真天意弄人啊!
她竟然,已经嫁人了。
他不得已换了称呼:“崔某,欠夫人一个恩情,若夫人有难处,自可去东街乐安巷寻我。”
东街乐安巷,那里住的大都是出身寒门的朝中新贵。
他好像很不愿欠人恩情,颜渺只得答应下来,“东街乐安巷,我记住了。”
话说完,颜渺准备离开,不料转身时意外扭到了脚,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无力感瞬间从下往上涌。
原本以为自己要在外面出丑了,谁知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抱住了她,她抬眼一看,是还没离开的崔泽言。
她刚想站稳,就听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女子撑着男子的手臂借力支起身子,视线越过崔泽言的肩膀,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是她的夫君,慕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