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因此对骑马产生恐惧,坐在马背上的颜渺呼吸渐渐困难,那些幼年的阴影像一张湿淋淋的网,突然出现然后死死的套牢她。
身后的男人感觉到怀中人异常紧绷的身子。
连骑马也要怕,真是无用。
他故意用力抽打,让黑鬃马驰骋得更快,飒飒风声在耳边急速响起,马背上的颠簸让颜渺的恐惧无限放大。
直到片刻后,她突然呼吸急促,绷紧的身子瞬间如一滩水般软了下来。
他这才察觉到不对。
“颜渺!”他晃着怀中女子,可惜对方没有半点反应。
慕容珩扯住缰绳,让马停下。
就近寻了医馆将她抱进去。
不过是马背上吓了她一下,就晕了。
“大夫。她晕过去了,快来给她看看。”慕容珩半点不怜惜的将昏过去的颜渺放在医馆的榻上。
荣和堂的坐堂大夫见有病人过来,立刻放下手中翻看的药材来把脉。
老大夫一脸凝重的望闻问切,让慕容珩有些烦躁。
“她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过去?”
老大夫让学徒去取针灸用的银针,解释道:“公子不必心忧,你夫人是惊惧过度才晕过去的,一针下去便能清醒过来。
果真是柔弱。
“大夫,她脚也伤了。”裙摆散乱处,他看到一处凸起,提醒大夫诊治。
医者仁心,老大夫看着女子脚踝处的扭伤,不由得摇了摇头。
苦口婆心道:“这伤怎么弄得这般重,受了伤就早些医治,不要忍着,你看看,这地方最少扭到三次。”老大夫指着女子肿的老高的脚踝,疑惑道:“这扭伤中怎么还有擦伤,她是踩进什么硬物里了吗?”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那个金链子。
“这很重要吗?”此时的慕容珩立在门口,不想多说一句话,但他还带着佩剑,似乎下一秒就能提剑砍人。
老大夫不敢再问,“不重要,不重要。”说完急急忙忙的跑去配药膏。
一针下去,颜渺意识回笼,只是她还陷在从马上摔下的阴影当中,一双沁着水雾的大眼睛在睁开的那瞬间,蕴藏着不少恐惧。
尤其是当她看到慕容珩时,立刻从榻上坐起,无助的往角落里缩。
怕他?
刚才跟崔泽言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药童把配好的药送来,慕容珩给了他一锭金子,而后拉起颜渺就要往外走。
人还没拉起来,就听她用细软的嗓音求道:“夫君,不要,不要。”
她的眼睛里盈满泪水,泪水下是无限的恐惧。
他带走她本就是为了气气崔泽言,她倒好,敢拒绝自己的安排。
男子有力的手臂被她推开,颜渺因重力往后倒,猝不及防的撞到墙上。
背好痛。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慕容珩无视她脸上的痛苦,问道:“不要什么,不要跟我走是吗?”
颜渺想要解释,可刚想说话,门外一个下属进来,在慕容珩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有急事要去处理。
他走到她跟前,缓缓蹲下身子,粗粝的拇指抚上她柔软的脸颊,然后毫不怜惜的擦掉她眼尾的泪水,力道很重,让她的脸生疼,他语气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很无情:“那就一个人走回去,若是被我发现谁帮了你,我就杀了他。”
最后那一句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冷血无情,毫不怜惜。
她的眼泪被这句话吓掉,“吧嗒”一声砸在慕容珩的手背上。
他看着那滴眼泪,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
擦过手的锦帕轻飘飘的砸在她身上,却好似一柄铁锤,把她的一颗心砸出了裂痕。
慕容珩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药馆里。
药馆的药童看不下去,帮她敷了药。
可这伤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即便用了药,也无法立刻让她下地行走。
天色越来越晚,再晚就回不去了。
慕容珩把她带到了城南,这里离安和王府少说也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她脚还受着伤,根本不可能在两个时辰内走回去。
她还记得今日是来求医问药的,为的是想给慕容珩生个孩子,可这个人却在故意折磨她。
颜渺忍着脚腕处的疼痛站了起来,为了他人不被牵连,她拒绝了大夫帮她找来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