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出面定能把东西要回来。
慕容珩一进蒹葭院,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女子痛苦的□□声和哭泣声。
王妃守在里面,不让他进去,说是不吉利,怕撞了血光之灾。
苦了颜渺,小腹一抽一抽的痛。
念夏又急急忙忙跑回来,直接跪在慕容珩跟前。
谢安见她回来,连忙问药,可她两手空空,分明什么也没有。
谢大夫沉重的叹了口气,进屋施针去了,最起码能让她少受点苦。
念夏跪在那里,求道:“世子,能保住夫人肚里孩子的药被郡主身边的人拿走了,奴婢求您出面把东西要回来。”
王妃一听有些不乐意,不想华宁被欺负,“你个奴婢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立刻发誓:“奴婢说的字字为真,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慕容珩抬步往外走,“跟上!”
从这里到凌霄阁的路并不很远,念夏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解释清楚,慕容珩当时脑海里只想着救人,也没顾及其他。
可他们到时,华宁刚刚放下药碗,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她掀开被子,在锦书的搀扶下床行礼,声音柔弱却很清晰:“珩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男女有别,慕容珩背过身。
“你的婢女今日在府外错拿了药物,那是颜渺的,她现在很不好,急需那药。”
听到他的话,华宁很惊讶,当即便怒斥锦书,“你怎么办事的,这么重要事情还能搞错。”
锦书立马跪下,惊慌道:“奴婢知错,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了。”带着威压不耐的声音传来,慕容珩没工夫看她们这出戏,“把东西拿出来。”
华宁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那药......陶公看过,说对我身体有益,已经服用了,现在恐怕......只余些药渣了。”
念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主子救命的药就这样没了。
身体上传来阵阵轻微的刺痛,那是谢安在颜渺施针,孩子已被引了出来,是个男胎。
大盆大盆热水端进去,再出来就变成了血水。
颜渺好像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梦里,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眨着大眼睛,笑吟吟地唤她娘亲,一阵很轻的金属声响起,小男孩惊惧万分,躲在她身后不肯出现,再然后,只剩下她一人。
美梦为始,噩梦为果,一双含雾带泪的眼睛猛然睁开,眼尾还带着点红。
“夫人!夫人你可算醒了。”念夏惊喜的唤着她,可她的脑海里回荡着那个银质的球形香囊晃动的声音和孩子的哭声。
她头疼的厉害,意识被唤醒,□□的疼痛也源源不断地传来,提醒着她发生了何事。
“念夏。”她哑着嗓子道,“孩子还在吗?”
守在她身边的念夏眼眶酸涩,却尽力忍着,安慰道:“夫人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颜渺无力的闭上眼睛,一滴滚烫的泪滑过脸侧,最后隐在枕头里。
“夫君,他在哪?”丧子之痛不单单是她一个人,她想知道慕容珩会怎么做。
可念夏像是有事瞒着她一般,“世子事忙,明日一定回来看您。”
“夫人睡了五天,肯定很饿了,奴婢这就让人传膳。”
念夏离开后,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那般源源不断地掉落。
她想起那个银质球形香囊,她要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
屋外洒扫的丫鬟兴许以为颜渺还睡着,说起话来也没顾虑。
“你说世子若真的娶了华宁郡主,夫人可怎么办啊?”
颜渺强撑着身体,想要听清楚她们说的话。
“不知道啊,可世子和郡主是陛下赐婚,肯定不能做妾室,夫人刚没了孩子正痛苦着,可看王妃的意思好像是要贬妻为妾。”
颜渺心都要碎了,难怪念夏什么都不说。
“谁让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的!找打吗?”念夏头一次这般吼人。
两个丫鬟立刻求饶,“念夏姐姐,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念夏也是气急,直接罚那两人一人十个手板。
当她端着当归红枣糯米粥进来时,只看到床榻上依靠着的人神色木然,唤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她哭着道:“夫人,都怪奴婢没用没有拿到药,是奴婢的错,您快点好起来,怎么罚奴婢都行!”
可女子已是痛苦到极致的模样,她张了张口,麻木道:“去请世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