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不是过去可以让他随意折辱的人,强迫自己忽视跳动剧烈的心脏,口是心非:“世间最尊贵的女子非一国之后莫属,没有人不想要那个位置。”
慕容珩敛去清冷眼眸中的神色,嗤笑了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而后幽幽道:“他做不到。”
他在说崔灏言。
颜渺不喜他这种语气,柳眉微蹙,出言维护道:“他能不能做到与你何干?”
慕容珩诧异的抬头看她,几年不见,脾气竟也变了许多。
冷不防被刺了一下,慕容珩觉得有些冷,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完。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道:“你就是这样对你救命恩人的?”
颜渺抿了抿唇,从放药的箱子里找出干净的纱布和上药,凌乱随性的洒在伤处,有不少药粉洒落粘在了男子结实的腹部,烛火微摆,映着美人的侧脸,宛若一幅神秘的仕女图。
鼻尖萦绕着女子身上的淡淡馨香,慕容珩忽然想,若当初把她留下来,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兴许会有所不同。
可下一秒,胸口的纱布被用力一扯,伤口被紧紧包裹住,因外力带来的疼痛也瞬间传来,慕容珩没忍住轻嘶出声。
怀疑她是故意的,真是用了谋杀的力气来包扎伤口。
“外面那个男人与你并不相配。”他低声道。
女子心中疑惑又窝火,若他没伤着脑子,也该记得三年前他们就和离了,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自己的生活。
“相不相配你说了不算,我喜欢那便相配,我若不喜那便不配!”
男子艰难的给自己套上外衣,颜渺看向他时的确没有从前那般喜悦和期许,世人说男子寡情,他却觉得女子也不遑多让。
不知为何,心底空落落的,就好像被谁带走了一块。
颜渺找了纸笔,刷刷在上面写下一纸药方,若是懂行的人看了,定会说这药开的奇,相克之物本是大忌,在这纸药方里却成了克化毒素的妙处。
药方放他跟前,颜渺收拾好东西要走,离开前道:“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我很不欢迎你,伤养好就赶紧走,别在平溪颜氏跟前晃悠。”
看着转身后的背影,慕容珩忽然道:“你还在怪我吗?怪我当时没有维护你。”
沉寂在心口的伤痛被毫无预兆血淋淋的撕扯开。
抓着药箱的手指蜷缩起来,隐藏着那久散难消的恨意。
何止是怪他,恨不得杀了他才好。
女子迟迟不说话,答案昭然若揭。
慕容珩撑着身体从榻上站起,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有耐心,“我想过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也去找过你......”
“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空话吗?”
事实是什么?
是他欢天喜地的迎娶华宁,是她独自躲在外面耗费三年时间治愈身心所承受的伤害。
听着女子的质问,慕容珩沉默了,他的确不是为她而来。
相比之下,今日杀的那些水匪才是他真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颜渺讥讽道:“你与华宁夜夜伴着我孩儿亡魂入睡,梦中可曾有过愧疚?”
男子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的,他记忆中的颜渺温柔小意,贴心柔顺,即便受了委屈,也是忍气吞声自我化解,从来没有这般疾言厉色过。
他低喝道:“颜渺!那也是我的孩子。”
屋外守候的崔灏言听到里面的动静,想要进去看看,却被门口的护卫那未出鞘的剑给拦下。
“是吗?”女子的眼神中透出凄凉,“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华宁,为什么不惩罚她!”
“我——”
“因为你喜欢她,对不对?”
慕容珩被这连番质问逼得节节后退,“不是。”
颜渺愣了一愣,清楚的听见他说:“我不喜欢她,我也没有娶她。”
怎么可能?
王妃中意,圣上赐婚,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拒绝。
他的偏向,那些密密麻麻的信件,都是证据。
“穆公子,你我已然形同陌路,又何必如此欺瞒,我见过你藏在书房的密信,那些足以证明你对华宁的感情。”她实在无法容忍他的假话。
那些信,原来她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