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渺回房中取了些药物,这里面有许多都是凌然留给她的宝贝。
慕容珩如今的身份,是救了颜氏的恩人,为了报恩,自然要把他安置在条件最好的二楼。
颜渺过去时,念夏有些不太情愿,毕竟他们以前是夫妻。
颜渺自觉欠他一份恩情,帮他解毒也算是还给了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想让父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被他们知晓,肯定不会和颜悦色的放他离开。
朝堂之事她不懂,但这不代表她想掺和进来,若可以,希望平溪颜氏永远是平溪颜氏。
慕容珩必须尽快离开。
自登船以来,崔灏言总是陪着她做任何事,就连去为慕容珩解毒,他也要陪着颜渺。
可在颜渺进去后,崔灏言被拦在门外,那下言之凿凿:“公子,我家主子休息时喜静,还请公子见谅。”
“灏言哥哥,你先回去吧。”那人的脾性竟是半点没变。
崔灏言不愿,便说:“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唤一声便好。”
“好。”女子点了点头,在阿顺的陪同下进了房间,身后门被关上的那一瞬,崔灏言有些莫名的心慌。
男子坐在床榻边,绣着云竹暗纹的玄色外衣已经解开,衣带散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只是这胸膛上有些许伤痕,最明显的,要数左胸口那处,伤处已不再流血,血液却呈现黑红色,分明是毒素未净的样子。
颜渺这些年除了养身子,做得最多的就是研制毒药,她身边还带了不少凌然留给她的亲笔书籍,都是他的心血。
阿顺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想要告诉颜渺这毒的名字,也好方便她对症解毒。
一开口便是:“夫人......”
慕容珩眉眼微微松动,没有纠正。
颜渺用竹片挑起沾了烈酒的棉花,淡淡道:“这位小哥想必是认错人了,这里只有平溪颜氏的大小姐,可没有什么夫人。”
阿顺急得打自己的嘴,偷瞄了主子一眼,见他没反应,便带着歉意道:“小人一时口误,还请小姐莫要责怪。”
“无妨,你继续说。”
沾了烈酒的棉花团子就那样直戳戳的抵在伤处,一瞬间刺痛辣麻同时爆发,慕容珩疼的额头青筋暴起,硬是忍住痛意。
他在心中暗想,她肯定在酒里加了折磨人的东西。
阿顺看见此情此景,吓得连话都忘了说,过去颜渺照顾主子,没有一次不是温柔小心,这么生猛还是头一次。
女子瞥了忍痛的男人,心情好了几分,紧接着她换下沾了毒血的棉球,重新用干净继续清理伤口,这一次她还是毫不怜惜。
等到整个伤口的毒血清理完,慕容珩额头也疼出了汗珠。
颜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想到他是为救自己而受伤,便歇了作弄人的小心思。
阿顺在一旁完全看懵了,主子居然一点也没生气。
“夫......小姐,这毒是南边最常见的毒药,若非颜夫人的解毒丸,只怕主子会当场身亡。”
南边多蛮族,擅毒擅引蛊,这群水匪不简单啊。
幸好凌然给她留了不少好东西,否则一时半会还真救不了他。
“他死不了。”
说来也怪,慕容珩似乎从未把生死大事放在心上过。
伤处又有毒血渗出,可是棉球已经用完了,颜渺只能用自己的手帕沾上烈酒帮他止血,而后从一堆瓶瓶罐罐里翻出四五粒气味怪异的药丸递给他。
“阿顺,提壶热茶过来。”慕容珩盯着那些奇怪的东西道。
“是。”阿顺揉了揉脑袋,他刚才不是拿来了一壶么,还没用怎么就又要了。
阿顺离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屋外传来侍卫阻拦的声音,好像是崔灏言要进来被拦住了。
她想离开了,见她不接,顺手把药丸放在小几上,有一颗没稳住,骨碌碌滴掉在了地上,爱吃不吃,反正又不是她的命。
拍了拍手转身就要离开。
手腕被温热的大掌握住,人被往后拉扯,重心不稳倒在床榻上,若是从门口看过来,她更像是被男子半抱在怀里。
“你做什么,松开!”挣扎间,手脚踢倒了一旁沾了毒血的棉球盘子,东西散落一地。
“渺渺。”他喊,语气温柔的不似他本人,颜渺看着他柔情的眼神愣了一愣,“外面那个男人就是这般唤你的。”
他在模仿崔灏言。
“对啊。”女子故意娇俏道,“我最喜欢他这般唤我,每次听到就好像他把我放在心尖上。”
男子的手不自觉攥紧,语气变冷,“一别经年,看来你过得很不错。”
“那是自然,我如今是平溪颜氏的大小姐,身份不同往日,即便我想当皇后也是可以的。”她也不知为何自己要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兴许是只为了掩饰过去因为身份带来的落差。
可是慕容珩没有往深处想,他只问:“你想当皇后?”
百转千回间,颜渺愣住,她并非贪图高位权势之人,可慕容珩的语气又太过认真。
她与他分开些距离,轻浅的呼吸在也变得短促起来,她如今有了新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