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的夏夜,天空涌动着厚厚的乌云宛若一场世界末日的战争,世界的底色全在这一片混混沌沌的雾色中缓慢显现,大地似乎在酝酿一个阴谋,把这些蝼蚁一样的人一网打尽,燥热像一个大蒸笼将这个国家罩起来,想把人捂出好坏来,山林的密不透风,静卧在处子一样的世界里,宫本最怕这样的沉默,在沉默的背后紧接着就是山崩地裂的报复,黄橙子喜欢这样的静夜思,她在这静止的夜空里自由飞翔,飘到遥远的过去和未来是不会有人发现和责备的,她靠在这棵香樟树下,闭上眼闻着叶子散发的香味,窸窸窣窣的落叶落地生花,银铃般爽朗的笑声清晰的打在她的耳蜗里了。
“橙子师姐,说,你是不是喜欢大师兄。”
“你说什么呢?横竖眼里就这些事情,怕人不知道你喜欢大师兄,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放一百个心,大师兄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你竟打趣我,说你呢!扯到我身上。”
“谁让你打趣我的,哦,你不喜欢大师兄啊!行,我喊了。”
“大师兄,珍儿说他。。。。。”
珍儿猛扑过来用一双手忙把这破口而出的话拦截住了,在这空气里跌了好几个跟头,才呜呜咽咽的传出去,到底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了。
大师兄只是回头张耳听着师妹们的呼喊,看两人打闹只笑笑作罢,跟在师父后边儿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泥泞的山路上全是疙瘩。
“你要死啊,这么大言不惭,小心人听了去乱嚼舌根。”
“呦,你还怕人听见,这荒郊野岭的,谁这么闲着。”橙子铁了心要戏耍她。
“我看你的功课是做的很可以了,才这么调皮的,小心我告诉师父,你的草药盒子并没有收集满,连黄芪都不认识。”珍儿想抓住软肋得意道。
“你敢?”橙子急了,一把手往她的腰拧了拧,两人就势打作一团,初夏的山林里对于他们来说净是奇珍异宝。
忽地一个软糯的小兔子团在成一个球状落在两人的眼眸里,雪白的、软绵绵的,微弱的呼吸断断续续,身子也跟着起伏。
“见着人不跑,它受伤了,珍儿伸手正准备将兔子抱起来。”
“别,”话音未落,用身子拥住珍儿往后倒,兔子早已跳起来咬了橙子右手臂一口,两人迅速从慌乱里保持镇定,橙子看见枝蔓上几滴残血,把青绿的草叶洇黑了,珍儿惊慌失措,赶忙把背篓放下来,查看橙子的右臂伤口。
“你是傻吧!干嘛替我挡。”珍儿嗔怪道。
“嘘!”橙子一个手势,示意她往前看,两人沿着血迹一直走,山洼底下竟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佝偻着窝在一团,这可把两人吓坏了,橙子率先恢复理智,让珍儿去喊师父和大师兄。
橙子小心翼翼的走近这个山洼地,又惊又恐惧,橙子看见一双狼耳朵立在左右两边,整个是一个兽形斜斜的侧躺着,身上盖了一片硕大的芭蕉叶,橙子拔腿就往外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救救我,救救我。”
“你。你。是人是兽?”她试探道,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往外移。
“说来话长,这里太危险了,我受伤了,求求你救救我。”那人奄奄一息埋在芭蕉叶下哽咽道。
说着便从芭蕉叶下探出一个狼人玩偶,橙子这才放下戒备,小心翼翼的踅步蹲下来,从芭蕉叶里抽出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橙子的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道是一个稚嫩的少年模样,心里悬着的心缓了下来,那只狼人玩偶和此时的他居然有点神似,橙子已然惊慌失措,半晌无话,只道他是被仇人追杀的可怜人,想必又是替父还债这一类的无可奈何的琐事,况且荒郊野岭男盗女娼土匪猖獗也是常有的事,她也不便多想,只听见远处师兄妹们高呼她的名字,她这才将这个伤体从地上拖拽起来,触碰他的那一瞬间,她被他浑身上下的湿冷气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的人,况且这是在盛夏,转念一想,失血过多。
“诶,在这儿呢!珍儿,快来。”一行人这才慌忙的跳将下来,将少年救了去,此一番又有怎样的发展,且看下续。
割地赔款的清朝晚期让无数的知识分子振臂高呼,曲线救国,救国救去了美国、日本、意大利、比利时,救国救去了他们的安稳,救国救去了他们的良知,率先投笔喊起口号的是他们,最后撒腿就跑的还是这一群人,还有什么希望,饶是怎么也无法费解清朝政府的难过,最后一个皇帝的日子不好过,连带着老百姓的日子也终久不好过,回到郭老九的医馆里,郭老九和陈记药行的老板陈针灸,白玉堂的李玉坤是师出一门,三人常聚在一起谈论如今的局势,忧心忡忡,于是带着各自的徒弟在白衣村这一代的山林里寻找稀缺的药材,一来为了散心,二来为了生计忙碌,三人都愿意当一个庸庸碌碌的老中医,但在救死扶伤这一块他们是秉承良心的,中医本身就是和病毒打一个迂回战术,太极式的你来我回,不像传进来的西医一刀切,把好坏细胞都一刀切,没有回旋的余地,比如坏死的腿,西医是教你锯掉整条腿一了百了,断了腐坏的根源,可中医就不一样了,用迂回和一味味自然界的天光雨露的草药用水滴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