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功。
叶蔓笑着拱拱手:“好好,我伶俐过人的好阿瑶。”
说罢,叶蔓便快速拆开信读起来。
叶延的文字平淡温和,叙述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带着几分清风般的随意和淡然,仿佛他现在并未被流放、不在边关,仍是在他幼年时那个青灯古佛的山寺里。
明明已不是第一次收到哥哥的信,但叶蔓看着看着还是止不住流泪。信纸不过两张,但墨迹却并不统一,想来是抚蒙太过忙乱、情况多变,哥哥没办法抽出大片时间来写信,只得奔忙之中抽空落笔,几天才写完这一封信。
“我之前让你问问范奇……”
叶蔓还没说完,云瑶就知道她要问什么,应道:“今日我又问了一遍,范奇说他专门问了信使,但这里离抚蒙太远了,信使只负责望京这边的传递,再远便不知晓。小姐若是知道延少爷的所在,寄信过去倒有可能,若是不知道的话,信使也没办法。”
叶蔓听了便垂下眼睛,她知道希望不大,但真正听说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
她也想告诉哥哥,她现在很好,有吃有穿、无病无灾,比当初设想的要好上一百倍。
叶蔓知道哥哥定然是忧心自己的,可是他流放在外并无长久居住之地,知道叶蔓不能寄信给他,所以来信中的问候都是简短而泛泛的,只怕叶蔓想要提笔回应而不能。
叶蔓兀自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她又问云瑶道:“阿青和阿娴的消息可打听到了,他们如何?”
叶青和叶娴是她的弟弟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这些年也是一起长大的。当初被抄家时,家中庶姐已经出嫁,未被波及。叶蔓三人本是要同入典都司,预备以后调|教得当之后卖到官家或没入掖庭。叶蔓被江晏买回来,弟弟妹妹便按照流程去了典都司。
“打听到了一点点。”云瑶捏起拇指和食指,示意自己消息有限,“典都司一向是闲人免进的,只知道从典都司出来的奴才下人都颇知礼数,照看得体,哪家买回去都是称赞的。但也有的人,进了典都司之后便……便出不来了。”
叶蔓并不意外,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典都司这个地方,也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闻。
“打点的银钱用上了吗?”叶蔓问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密不透风的地方,银子也是能透过去的。
“阿全说都送到该送的人手上了,只是里面看得严,只许一个月远远看上一次。从出事以来,阿全便只看过两次,青少爷和娴小姐看着是清瘦消减了一些,但精神看着倒还行。”怕叶蔓担心,云瑶又急忙补充,“少爷和小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身子抽条快,英挺瘦长些也是有的。”
“在里面不知道会否受伤,可有生病。”叶蔓忧心道。
“这个小姐你放心,典都司里规矩森严,出来都是要服侍王公贵族的,断不会许他们有病痨灾害,否则如何还能卖上价钱。”云瑶平常说话总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安慰起人来倒也有理有据的。
叶蔓笑笑,心下安稳了些:“那便好。”
她现在自己姑且还算安帖,但想要帮衬弟弟妹妹,却有心乏力,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祈求他们康健平安,便是万幸。
“还有,娆小姐悄悄来信,问小姐过几日清河节得不得空出府去,她想见见小姐。”云瑶掰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自己落下哪条信儿忘记提。
叶娆便是叶士远的第一个女儿,叶蔓庶出的姐姐,只是这个“庶”字,却还另有故事。叶蔓现在懒得回想那些过往,只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