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什么了,老板?”女郎走后,知晴打趣道。
“她们听说过张翎的事,女大学生辍学来这打工,最后跟着客人跑了。也算是一桩轶事了。”楚云揉了揉鼻梁两侧,似乎喝得有点多。
“就这样?你开了一瓶威士忌,一瓶白——不对!怎么又买了一瓶?!”知晴气不过他这么败家,“三瓶酒,你就打听出了这么个心知肚明的事儿?”
楚云偏过头笑了笑,轻轻搂过她,“你刚才去包厢那边去没事吧?”
“没事,里面确实坐着很多小姐,应该就是所谓“另外的服务”了。你们是不是应该管的?”
“嗯。不过这种事得抓现行。”
楚云就这么靠着知晴,每说一句话,她都觉得脖子痒得不行。
明明几个小时前才说了要保持朋友之谊。
“灵泽,你会想要生小孩吗?”
“什么?!”知晴对这个问题完全没准备,一不小心提高了音量,周围的人不由得看向他们。
“啧!耳朵要聋了。”楚云懒懒道,“回答。”
“你发什么神经,我找谁生去?”
“我。”
她心漏跳了一拍,狠狠推开了他,站起身嗔道:“你疯了?借酒发疯是吧?”
楚云拉回知晴,示意她坐下:“工作。”
“你工作是调戏良家妇女?”
“刚才我问你的话,回答我。”
“生个屁生,你想得美。”知晴叹了一口气,“怎么,你觉得程天鹏是这么把张翎骗回家的?”
楚云笑了笑,点头说道:“张翎本来只是卖酒的,不卖身。对她们来说,重要的就是陪客人喝两杯,让他们揩揩油然后多卖几瓶贵酒。”
“所以呢?程天鹏也不像楚少爷这样,能一掷千金吧?”
“张翎一心想要挣钱重回大学。听说因为不会讨好客人,业绩并不好。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人最容易让她沦陷呢?”
“告诉她要带她离开这种地方,帮她重回大学的白马王子咯。”知晴答道,“所以程天鹏就这么把张翎骗了。张翎怀了孕,然后程天鹏便跟她说只要和他结婚,把小孩生下来养到一两岁可以上幼儿园,然后她就可以去念书了。”
“然后意外出现了,张翎必须要再生一个。”知晴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去念大学?”
“哪能如她所愿。”楚云又喝了一杯酒。
“呀!你别喝了!”知晴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酒杯,“我可抱不动你。”
楚云笑笑,不再继续喝。
他又把问题抛回知晴身上,“像你这样的,什么样的话能骗到你呢?”
“反正帮我逃走,帮我读书这种狗屁话不会。”知晴敛了敛眉,“我只信自己。”
楚云干笑了一声,凑近盯着知晴的眼睛问道:“如果我当时发现了你的用意,帮你查真相,你会真的喜欢上我吗?”
知晴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她下意识想往后坐,但是楚云拉着她的手并不让往后。
“那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吧?为了这个你可以出卖自己到什么地步呢?”
“楚云,我,我,你不要夹带私货,我们把重心转移回这个案子上。”知晴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会或者不会不都是在告诉楚云自己不喜欢他吗?
“不设身处地,怎么能看清张翎在想什么呢?”
“那我站在张翎的角度上——”
“你不是她,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用自己的事来思考。”
“这,这怎么能类比呢,这完全是两码事。”
“为了一个目的出卖自己的感情,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觉得她是为了继续念书才和程天鹏在一起的。她为什么不能是真的喜欢他呢?只是结婚之后才发现自己看错了人,不可以吗?”
“会是真的喜欢吗?”楚云句句好像在问张翎,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晴并不接茬,“你学心理学的,看不出来吗?”
“或许是被现实磨没了,现在是看不出一点爱。但是我又不能穿越,怎么知道曾经是不是真的呢?”
“你刚才花了三瓶酒的钱,不至于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张翎曾经要求预支薪水。呵~她们这个工作,干多少拿多少,哪有预支的道理。”楚云摇头笑道,“可是,她说很紧急,需要两万块钱。”
“两万?那个时候她父母都过世了吧?”
楚云轻轻闭了闭眼,“给父母治病花光了她们家所有积蓄,房子也没了。但总算没负债。你说她急要一笔钱干什么呢?”
知晴不确定道:“给程天鹏?”
“我也不知道,这事只能回去问张翎。”
“楚云,你怀疑是张翎自己藏起了孩子?你是不是甚至怀疑两年前她儿子也是——”知晴摇摇头,“可怜父母心,一个母亲怎么舍得?”
“不管是不是,一个问题仍然没解决。孩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他似乎酒已经醒了,或者说,刚刚就是装的!
“咱们连夜回去吧。”知晴看他很疲惫,“我来开车,你睡一觉。”
“嗯。”
“你就是抓我来当司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