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衍望:“待会教她来跟我述职。你且说说皇姐让你带什么话了。”
月氏:“主子醒来,皇上大喜,原定想指几个公子来给殿下冲喜,如今也不想耽搁了,呈上这花名贴,想让主子过目,相中哪几家公子。”说罢呈上来红色外壳的折子一册。
衍望:“姐姐还信冲喜这一套,这不拿活死人耽误人家吗。”衍望拿来了红折子瞧,打开来是一些朝中各家的公子名帖更兼了小画像和配词。只是很奇怪,里面有各路姓氏却无叶姓。
衍望随手一掷,把名册甩在案几上。
“真真无趣也,我醒了也是活死人,何苦连累这些人。随我殉葬呢。”
莲华:“主子,咱大宁国已经没有殉葬了。”
衍望:“从前有?”
莲华:“从前叶家执政的时候,尚有殉葬。自从先帝当权,便废了殉葬制度,为了这个,朝中的叶家和百里家闹得很激烈。”
衍望:“叶家是男人当权?”
莲华:“是。”
衍望:“真是一家刽子手。”
莲华冲着衍望直摇头,意会衍望别往下说。
衍望盯着莲华,复又看看月氏槐。“怎么,你也是叶家的人?”
月氏:“老奴是先帝的家奴,与叶家并无关联。”
衍望:“那你是哪里人?”
月氏:“老奴是河西人,与先帝在西北一带相识,做了先帝的家奴。”
衍望:“那你是什么时候做了我的总管的?”
月氏:“是您开府后,皇上把奴才赐给了您。”
衍望:“那之前咱俩认识吗?”
月氏:“老奴在宫中,自然见过幼时的主子。”
衍望:“那你妹妹呢?”
月氏槐顿了一下,心中颇有疑虑,“老奴的妹妹从前在宫外替老奴打理事情,皇上将封地赐给您后便有奴才的妹妹打理。”
衍望:“看来你妹妹是你举荐的了。”
月氏:“老奴家中无兄弟,只有这一个妹妹,平时使唤她惯了,先帝在时,老奴也时常安排她在宫外忙碌。”
衍望:“那你说,你是比较能干,还是你每每比较能干。”
月氏眼神横地一瞪,“因主子太过年幼,又性情软弱,皇上怕主子不经事才特意派遣奴才来侍奉。况且老奴在宫中服侍久了,自然得心应手些。”
衍望:“这么说我若是性情果毅,反倒与你不和了?”
月氏俯首,“老奴不敢。”
衍望见她三句两句就离不开皇上,显然是拿皇上压自己,甚是不悦。但是不知皇上和自己从前是否真的关系好,也不敢过多弹劾她。
衍望:“你既然在宫中服侍了那么久,就跟我讲讲宫中和朝庭吧。月氏总管不会推辞吧?”
月氏:“自是不敢。”听罢衍望白了一眼,说是不敢,其实是不愿吧。
月氏:“这大宁国有几大家族。民间有歌谣言:「百里王寻千里才、萧姓女郎定边塞。叶氏祖庙香火开,徐家园林金做埋。韩门代代出贵子,卫庭望项还复来。宁国花开曾不败,原是勿取紫金钗,」便是百里、萧、叶、徐、韩、卫六大家族。”
衍望:“这个倒有趣,似是大有文章。”
月氏:“这「百里王寻千里才」说的是皇族百里家称帝,一直四处游历寻求各路千里马,引入庙堂用以治国。百里家的皇女都是在外历练过的,不是终日居在朝廷不谙世事民情的。”
衍望听罢点点头。
月氏:“这「萧姓女郎定边塞」说的是萧家的女儿世代都能征善战,凭武将之力封了很多县王郡王。比如如今的孝王,也就是您的六皇姐,人称西北王,也是血脉带着萧家的,整个西北边境都是她带着自己的孝翊军打下来的,当年六皇女在西部战场长大,当时的西部正是兵荒马乱,六皇女的父亲在战争中亡故,中部的部队一时又支援不上,而西北匈奴一向是铁骑难当。六皇女战甲披身,率领着一众女子,剃发披甲、饮酒摔碗,上了战场,竟打得匈奴节节败退。一向这头发是大丧之时才能剪掉,匈奴人喜好征战,为了戴头盔一向是剃发出征。六皇女在三军阵前号令,称如果我们不出征,来日就要剪发祭奠故土祭奠我族子民,遂将头发剃光戴了头盔。三军将女受此感召,纷纷效仿剃发。这孝翊军远征西北,扬了赫赫威名。”
衍望:“真是天生将才,好女郎。”
月氏:“只是六王是在战场上长大,虽然战功赫赫,却是文墨不通的。”
衍望:“这样的人应该很有趣。”
月氏:“是了,孝王一向不喜欢拘礼,经常穿着盔甲进宫冲撞圣上,不过圣上好脾气,也不曾怪罪。”
衍望:“这萧家真是出人才。”
月氏:“这「叶氏祖庙香火开」是指叶氏一直掌管宗庙,这几族的香火祭祀也是叶氏做主。从前溪族是叶氏掌权,如今倒退居幕后了。”
衍望:“这么说叶氏如今应该是很不服了?”
月氏:“这百里族和叶家素有姻亲,自然不会不服。很多百里族的女婿都是叶家,正如皇上和您的父亲都是叶氏人。”
衍望:“我是不信被人夺了权能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