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空棋台前讲了因果之道、債孽缘起,半日时间已尽,老头不禁叹道:“不好,时辰已到。灵公主,老夫该速速归你下界。”
衍望不明,忽觉老头推置于自己,因话语未明想探听究竟,忙想与他纠缠撕扯,不想俶尔醒来,已是人间。
芍华:“主子,这不会是你在边城听的戏文吧。那个什么虫二宝鉴就是这个内容吗?”
莲华:“主子作谋士,那明君便是圣上了。老星君说的也不错。”
芍华:“大莲子你平日笑我爱听戏诓人,你听得到入迷。”
衍望不禁笑道:“大莲子??”
芍华:“大莲子怎么好笑,皇上生气时还管南丘国的女皇帝柳娥叫大娥子呢!”
衍望笑得更厉害了,“你怎么知道?听见皇上这么叫了?”
芍华:“不是奴婢,是秦江雪,就是王府里统领护卫的,她这阵子回家探亲了,不在府上,她是真武将,家里都是在朝为官的,所以知道些皇上的事。她若是在才好笑呢,主子见了她就不会笑我草莽了。”
莲华:“主子幼时曾经和秦教头的弟弟秦江霰相识,秦家一直想把小秦公子指给您呢。”
芍华:“对呀主子,您小时候还管他叫秦江仙呢。”
衍望:“不知怎的,我只觉得男人无趣。”
莲华:“主子从前说婚姻无缘,如今感叹男人无趣,怕是还未遇到良人的缘故。皇上已然在名册上翻了好几翻了,一直掂量来掂量去,一面望您早结良缘,一面又怕有个淘气的把您给误了。”
忽地看见有人影进来,抬眼看是月氏槐。
月氏:“给主子问安。老奴从宫中回禀归来,特带了皇上的话儿。”
衍望:“怎么我病了这么久,你都没领罚么?看来皇上真是爱重你。”
月氏槐听得一愣,怔了一怔,嘴里哑然了一下。复又下跪。
“主子折煞老奴,因是主子自己出府遇害,老奴未能仔细看护却有罪过,但主子的病发得急,宫中太医皆无措,且是主子自身气恼太过得的疾病,皇上宠爱主子,却也责备老奴,但若老奴辞却,一时间府里也失了人手。如今将功折罪,圣上开恩,未责备老奴,实在是受了殿下恩泽!”
衍望:“这么说,你知道我怎么昏过去的?说来听听。”
月氏:“闻听主子往花柳街长春院去眠宿一夜,主子失踪,老奴携府中众人都出门搜寻,最终是宗庙带了人马查到了主子所在。主子在那和人起了争执,一时气急,方昏了过去。”
衍望:“怎么我晕倒不是县衙的人去查,却是宗庙?”
月氏:“自然县衙也有人查,只是主子的容貌县衙不知晓。主子是叶家血脉,宗庙自然看重。因宗庙人数众多,更兼兵马,自然是找的快。”
衍望心中暗道,原来宗庙还有军马,看来是宁国一股不小的势力,若是不合圣上一心,却是天子一大忌讳。
月氏槐不敢言语,暗暗偷看着衍望。
衍望:“你是时常进宫?”
月氏:“主子事忙,圣上有吩咐的都是命奴婢奔波传递。”
衍望:“如此,我还要谢你替我代劳?”
月氏:“老奴不敢!只是老奴也是皇上御赐入府服侍主子,自然使唤得方便些。”
衍望:“如此,便劳烦总管,将府中账簿拿与我看看,银钱库存都回禀于我。”
月氏:“是,只是主子大病初愈,不该如此劳动,银钱账目除了老奴还有账房娘子看顾,主子自是不必忧心。”
衍望:“我现在要看我的钱,你还要搪塞我?来日是不是要拿绳子勒在我脖子上,若是这点吩咐都不做,便是劳累了想辞官了?!”
莲华芍华吓得不敢做声,平日里都是月氏槐训导殿下,不想殿下一宵春梦醒,竟是换了这般厉害。
月氏:“是。老奴这就去。”
衍望这么做倒也不为别的,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是这锦绣牢笼里的死鬼,掂量着哪日跑路罢了。没了银钱又怎么上路,若是自己之前真走丢过,现下再跑岂不困难,还是得教育了这些人学乖,自己拿了银钱盘缠再跑。
看着老娘们又狡猾又爱搬弄自己和皇上的关系,衍望深觉无趣。若真是她是总管我是唐王,她再如何作妖得势也是个棋子,若是皇上和唐王从前不睦,哪怕皇上利用她除掉唐王,她也得不了善终。何况刚才那两句话就训住了她,可见她的势力也不强。
月氏捧了账本来,呈在衍望面前。
觅珍奉了碟桃花喜饼、一盏茶在衍望前,茶杯是淡绿底色绘了莲花纹样的三才碗。衍望喝着茶,品着点心。桃花饼内是红豆馅儿,不甚甜,却绵软回甘,配了白茶回味得两下甘冽。
看罢了账目,衍望觉得虽然没有想得那么泼天豪富,却也禁得住自己一造。但还是感叹府内所耗费太多,焉知其中没有个中饱私囊的。只是衍望不知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所以也无心查探。
衍望:“平日府库银钱是如何支取看管的。”
月氏:“若有支出,需要在奴才这禀报过,经掂量后给了牌子,去账房那领钱。”
衍望:“那做账呢?”
月氏:“也是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