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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访枇杷案(2 / 3)

门,现下却空无一人,推开门后,更是一阵酒色气息扑面而来。

“王大哥,这酒,当真是好喝,下次小弟我也去买几壶。”

“你带的这肉也不错啊。”

“王大哥,这新来的提审官现在不会来吧。”

“县老爷正宴请呢,当官的都一样,这大晚上的谁愿意来啊,你看看这里,他们吃不起这个苦,估计新官和咱县老爷一样是个糊涂的。”

“我敬大哥一杯,以后还得王大哥多提携提携。”

“放心,徐老弟,这差事油水多的很。”

说着两人一阵哄笑。

李仁听得脸都绿了,更是不敢抬头看陆远之脸色,牢狱之事师爷一直安排妥当,怎会招这些酒囊饭袋。

“大胆,你们这是在干嘛。”

那两狱卒身形一震,急忙跪下,“官人饶命,官人饶命...”

陆远之冷冷看了一眼李仁,“李知县,望你好好整顿,先带我去看看刘裕。”

李仁擦了擦汗,踹倒了跪在一旁的狱卒,将陆远之带到最里间的牢房,“陆通判,这就是刘裕。”

越往里走灯越弱,到了最里间几乎黑不见指。仅靠着手中的火把照清四周,耗子、蟑螂、壁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牢房内躺着一个人,瘦削不堪,身上满是血污。

陆远之示意衙役开门,又找人去叫了大夫,屏退众人来到刘裕身旁,“刘大伯,刘大伯。”

刘裕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叫自己,他身体本就不好,在这牢狱内吃不饱穿不暖,这几日又反复受了鞭刑,还被竹签穿指,一时撑不住晕了过去。

“你是?”引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等脑子清醒过来,急忙跪下磕头,“官人,我冤枉啊。”

陆远之点点头,扶起刘裕坐到一边草垛上,“刘大伯,你先别急,我此番前来就是重新调查此事,你且与我说说。”

刘裕这么多天第一次有人愿意听其辩解,一时泪流满面。

简单的询问后,陆远之心里有了想法。

“既然你素来与人无仇怨,别人陷害你想来不是为报仇,那应该就是为了谋利。刘大伯,你家里可显露过什么贵重之物?”

刘裕摇摇头。

“家可有什么出奇的东西?”陆远之细心询问。

刘裕低头想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抓着陆远之的手。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我清理水塘挖出过几块石头,长得吓人,而且实在太大,我又给扔回池塘了。”

“长什么样可有印象?”陆远之双眼微眯,他大概有点猜到了。

“鲜红色似鸡血。”刘裕说着还哆嗦了一下。

陆远之一听到鲜红似鸡血,便知道了那断然是鸡血石,却还是假装疑惑不解。

这件事在民间可能鲜少为人所知。

大宋初年曾得一奇石,被献给当时的官家,传说那石头澄净明澈,血色艳丽饱满,娇艳欲滴,表面流纹如笔墨遇水晕染,又如若动若静的浮云,瑰丽夺目,血地相溶,异常美丽。

官家欣喜异常,刻了两枚印章送给圣人所生的一儿一女,没想到皇子与帝姬当日立即病毙,官家痛心疾首于是立即下令禁止开采此石头。

虽禁止开采,但总会遇到偶然所得的情况,因量少且独特,这鸡血石在黑市价格高得离谱。陆远之知道此事还是意外去黑市时偶然听得。

“那可有人看见此事?”陆远之回过神继续询问。

“家里水塘未有围起来,路过的人都有可能看到。”

刘裕摇摇头,这水塘不曾设封,任何人都有看见。

“那此后可有人想购买你的水塘宅院?”

陆远之伸手想揉揉太阳穴,看见手上污血,又放下。

刘裕点点头,“很早之前就有人说过,不过我拒绝了,我也说了我绝不会卖的,这事儿隔壁王二还听见了。”

陆远之默默点头,叮嘱刘裕:“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明天公堂之上也别说,我自有办法解了你的死罪。”

刘裕起身叩拜了陆远之。

陆远之连忙将人扶起,“不必行此大礼,你且安心。”

说完陆远之让大夫给刘裕诊治,自己出了牢狱。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李仁急忙迎上去,“陆通判,可有眉目,你看这...”

陆远之瞥了眼李仁,冷哼一声,“李知县,明日我会升堂处理此事,你好自为之。”

李仁擦擦额头的汗,连连应下。

第二日陆远之便在县衙升堂审理此案,临近的人听闻此案纷纷来看。

陆远之审了王二、刘裕,派人取来刘裕家水塘里的水,随后又让人取来枇杷叶熬成汁喂鸡鸭,两者均吐黑血死亡,仵作查验后认为均是□□中毒。

于是陆远之判定池塘池水自身就有毒.从而导致枇杷吸收毒素所生茎叶也就有毒。

最后被宣判,池水自生毒,枇杷亦有罪。

刘裕所种的枇杷树全部砍伐,池塘填平,刘裕误种毒枇杷致人死亡属无意杀人,不追究刑事责任,当堂释放,但民事责任不能不赔,判处他赔偿王二300两银子。

陆远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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