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瑛忽然想到安载初,他是状元,成为她的驸马后仕途之路也就断了。如果是这样,那上一世他讨厌自己倒是有个充足的理由了。
“父皇都不通融一下的嘛,明明长固哥哥是为了保护很多很多的人呀。”
通融?南宫继淮能不忌惮他们就算不错了。恪敏冷笑,“或许担心他的位置不保吧?”他当初甚至不愿让韩长固领兵,还是恪敏与他做了交易,他才顾忌着满朝文武勉强同意韩长固出征。
“嗯?”华瑛拧眉,这话听着怪怪的,“父皇是笨蛋吗?不把敌人赶跑,位置才会不保吧?”
“谁知道呢?”恪敏耸肩,毫不在意南宫继淮如何想。多疑是每个帝王的通病,而她不幸太过聪慧,爱的人又过于优秀,能怎么办呢?
“父皇心思确实难猜。”华瑛做了个鬼脸,又问,“不过没有别的办法吗?阿姐完全可以等长固哥哥凯旋。”
等不了,恪敏和南宫继淮的交易内容就是韩长固出征后,她出嫁,但有个附加条件是她要带上南宫先乾。
至于别的办法,其实有。
就不管不顾了呗!反正韩家军听韩长固的,而她恪敏也不在意所谓的公主名号,南宫继淮拿捏不了他们便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妥协。他们一起将敌寇赶出大梁,为韩老将军、韩将军报仇血恨后,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但是她不可以。
就像韩长固有他的责任使命,不可以因这场打击而意志消沉,从此当个闲散驸马一样,她南宫月同样不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弃南宫念及南宫先乾而不顾。
也许华瑛可以不管,便是没有姐姐,她也一定可以凭借自己在高墙内院里活得很好。但南宫先乾当时才六岁,在她和华瑛不在的那三年里,已经被折磨得不会说话了,她一走,责任就全落在华瑛身上了。
“没有。”
恪敏看着华瑛,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这样很好。
恪敏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她离开,华瑛带着南宫先乾要怎样在宫内生存,或许很快就成长了,但她舍不得。其实她一直都很矛盾,既希望华瑛尽快独当一面,又希冀她永远快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