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如此生分?要我说呢,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事情只要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不如,就让在下来帮你习惯习惯?”
他这是在变着法子恶心萧路衿。虽然舒澜也对萧路衿存有敌意,与她过多接触,舒澜自己也不太舒服。但此人胜就胜在心大脸皮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舒澜做起来丝毫没有怨言。
正当萧路衿在舒澜的怀中挣扎之时,一名仆役迎面遇上了二人。萧路衿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先前撞见她用毛笔戳舒澜胸膛的那位家丁么?
“二位郎君,又遇上了,好巧,真有缘分......不不不,小人是说,您二位有缘分,不干小人的事,小人同二位没有缘分!”
那家丁以为自己再一次撞破了不该看的东西,慌张得都快不会说话了,“不打扰二位了,小人告退!”
完了,这下彻底说不清了。萧路衿不再挣扎,任由舒澜将她搀进屋中。
“郎君,您果然在萧公子的房中!”
萧路衿刚坐下不久,就见舒澜的一名手下过来敲门。
“果然?”舒澜疑惑地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说得好像他有多喜欢粘着姓萧的。
“属下方才去了郎君的房中,却没能找到人。属下便猜,郎君定是寻萧阁主商量案子去了。”
原来如此。舒澜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找我何事?”舒澜问道。
“回郎君的话,有一封从登县那边寄过来的信,方县丞要我转交给你。”
舒澜将信封拆开,查看过后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萧路衿。
萧路衿疑惑地从他手中接过信。寄信人是登县县令,信上写了几行字:“二位郎君离县之后,杨家夫人董氏忽忆起一事,特托本官代为传达。据董氏所言,杨仁曾向董氏提及王氏离县的目的。王氏离县,乃是为寻杨家小儿杨喜盟。王氏曾言:‘一日不见吾儿下落,一日不回吾乡。’”
拐走杨喜盟的人,自然不会傻到在登县本地利用杨喜盟乞讨。即便王氏只把犯人当成是普通的人牙子,她也能想到,犯人不会直接在本地将拐来的孩童出手。先前,萧路衿在查仓县的人员流动时,就已经得知,王氏在刚离开登县之后便来到了仓县。可仓县与登县之间隔了好几个县,按理来说,王氏应该会先从登县附近的县城寻起,可她为何会直奔仓县而来?
萧路衿沉思片刻,忽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王氏离开登县,为的是寻找自己的儿子。在此前提之下,若是有什么原因能够吸引王氏直奔仓县,那便是——杨喜盟的线索。她可能发现了杨喜盟在仓县的线索!
“舒兄,这次的人情,我怕是欠不成了。”萧路衿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若仓县就是所有事件发生的戏台,那其他县城的卷宗,就没必要再去查了。
可惜,白站了一下午。萧路衿心疼自己的腿。
然而,从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来看,王氏应当只是一位苦苦寻觅儿子的可怜母亲,若绑匪中当真有杨喜盟,那他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仓县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还有,既然王氏来仓县,为的是寻子,那她为何会在嫁给郑业之后,不再提及此事?
萧路衿大概能猜到王氏为何会在仓县成亲。一个女人孤身背井离乡,前往异地去寻自己丢失的儿子。对于那时的王氏来说,她正身处水深火热之境。像郑业那种连自己的儿子都能骗过去的家伙,若在此时趁虚而入,将人骗到手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入夜了,天色黑了下来,星辰在天幕之中探出了头。
“先去县衙,查仓县这三十多年间所有和孩童被拐有联系的卷宗。”萧路衿对舒澜说道,“仓县这些年里一定还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