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不必同我客气,人犯了错,总是得付出代价的。”舒澜意有所指地说道,“绑了郑老板,同样也该为此付出代价,不如去大牢里坐上一坐,您说对吧?”
“小友这是何意?老夫上了年纪,不大听得懂你们年轻人说的话。”老人摆出一副茫然的摸样。
“上了年纪,是吗?”舒澜哼笑一声,“老伯,您这身子为何各长各的?面上看起来倒真是年纪不小,可你这脖颈,不见斑也就算了,为何平滑得连条皱纹都没有?莫非您出过什么意外,这脖颈是后天才换上的?大景的医术,何时进展到了如此境界?”
言毕,舒澜伸手抚上老者的面庞,在他的下颌边缘摸索着。
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糖水铺子的门外,他刚想进来歇歇脚,却见屋中有个年轻的郎君,正亲昵地用手抚摸着一位高龄老汉的脸。那老汉的年纪,看上去都可以做这小郎君的爷爷了。
中年男人默默转身退出了糖水铺子。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又回头再三确认屋中令人匪夷所思的场景,而后吓得拔腿就跑。
这年头搞断袖的人都不挑食的吗!
“唰——”
只听“唰”的一声,一张仁皮面俱从老者的脸上脱落了下来。
果然如此,萧路衿心下了然。
其实,仁皮面俱被剥离的声音并不算大,几乎都被舒澜发出的拟声所掩盖住了。
这傻子还自带配音。
“赌场后门的车辙印,是你的木轮椅留下的吧?”
下肢残疾这种事情,无论是发生在幼儿、少年、青年还是中年人的身上,都极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然而,若瘫的是个老人家就不一样了。人上了年纪,本就体弱多病,瘫了下肢的老人家更是不计其数,路人通常见过就忘,根本不会引人注目。
先前,众人都被赌场门后留下的印子转移了视线,误以为那是绑匪在转移人质时留下的痕迹。
其实,这应该是木轮椅留下的压痕,既然对方是一群身有残疾的人,那他们之中自然也可能会有依靠木轮椅来行动的双腿残疾之人。悟清楚这一关窍之后,萧路衿就回想起了这位开糖水铺子的“老人家”。
在人员混杂的坊市之中,确实难以转移人质。但如果,人质一开始就不在赌坊里呢?狡兔三窟,能安置郑久明的,想来可能不止赌场一处。恐怕从一开始,郑久明就未曾在赌场中出现过。
“说说吧,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舒澜右手持刀,架在“老者”的脖子上。左手则掷出一枚铁镖,将屋子的门给钉上了。
花孔雀,连关个门都要装上一番,萧路衿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