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倒了茶,“认识姜远吗?”
荀钰的声音犹豫:“他不是在医院?”
“是这样,西山分局下辖的区域很多荒山,前两月荒山再开发,发现了一具尸体,经鉴定,确认死者是姜思归,也就是姜远的父亲。”
“姜远的爸爸?”
许是看他很迷茫,有一道略粗且低沉的声音继续给他解惑。
“没人报过姜思归失踪,经我们侦查,姜思归是被活埋的。”
“而且是被姜远埋的。”另一道声音补充。
余照纳闷地歪歪头,看甜甜学她,开心地咯咯笑,连忙竖起手指示意她安静。
“我们去了姜远现在住的医院,查缴费记录发现是你一直在给姜远交钱,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
“关于他爸爸你了解多少?他们父子的关系很差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姜远出事故变成植物人之前,留了一份遗嘱,财产一半给舅舅,一半给认识的人,想来跟他爸爸的关系不好。”
“姜远是2018年10月2号...”
“稍等一下。”
迎上她不解的眼神,荀钰只是勉强一笑,就毫不留情关上供她偷听的卧室门。
她双臂交叉在胸前,一脸严肃盯着送完警察回身的荀钰瞧。
“姜远是谁?”
“我的朋友。”
“那为什么不让我听?”
“他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你朋友把自己的亲爸活埋了,还叫没什么好说的?”
“能理解。”他捞起拖把,拦腰把余照抱到了另一块擦过的地砖,余照猝不及防失去平衡,下意识将手搭在他肩上寻求安全感,“我也有那样的时候,希望对方去死,死得越惨越好。”
他的嘴看起来好软。
唇形适中,不薄不厚。
下唇微微肉一些,泛着健康光泽的粉淡淡溶进皮肤,颜色如一朵初春绽开的花。
不知道何处来的热意将她包裹,她再没心思好奇荀钰的杀人犯朋友,回到家打开风扇的最大档朝向自己吹,抓狂地将手指伸进头发里揪住发根。
什么情况。
又不是十几岁小女孩,怎么会近距离接触就脸红心跳,满脑子只剩乱七八糟的。
可惜风扇没有带走她的邪念,反而带来了伤风感冒。
埋在被子里思维混沌,酸软无力,每次打喷嚏都要先捂住脑袋,不然震颤后的眩晕她受不住。
“嫂子...看电影?我去不了,你找别人去吧。”
“我感冒了。”
“家里有药,好,你放心。”
歪歪斜斜量完体温,才暗想怪不得放不开被子,通常维持在36.1度的体温升到了38.2度,寒意从脊背往上窜,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将被子压在下巴,摁住额头,随后畅快淋漓地打了个喷嚏。
荀钰今天倒是怪异的安静,没给她发一条消息。
【余照:安详躺平.jpg】
【余照:感冒好难受,我的头已经不归我管了。】
手机消息一响,她后知后觉自己握着手机陷入了假寐。
【荀钰:你家的密码是多少?】
高烧使她头昏眼花,打下这几个字费力无比。
【余照:我的生日。】
几乎是下一秒,随着密码解锁的声音她家门应声而开。
知道她的生日,还真是如假包换的前男友啊,她思维跑偏。
微凉的掌心贴住她额头。
“外面桌上是你的午饭?”
“嗯,外卖...不好吃。”
他将床边柜的药盒拿起细瞧,窸窸窣窣,随后轻放下走远了。
余照察觉到自己被托着腋下抱起,靠在床头,忍不住咳嗽两声,她的视线现在像是加了暗角的镜头,唯有聚焦在哪里,哪里才稍清楚些。
卧室没有开灯,床边柜的小台灯成了唯一的光源。
“先喝点水。”
嘴唇因高烧燥起了皮,她嗓子吞咽困难,只勉强含了一口。
荀钰温声哄着:“再喝点。”
喝水都难,更别提后面的汤,余照熬了一整天难受得厉害,此刻耍赖偏过头去,离勺子远点。
细白的手舀舀汤,将勺子送进自己嘴里,随后的语气跟推销没区别:“挺好喝的,没放重口的调味料,尝尝。”
余照指责:“你都碰过勺子了,还给我喝?”
“我去给你拿个新的。”
他将汤小心放在桌沿,余照轻咳一下缓解嗓子的痒,将身上搭的厚被拢紧点。
“隋阿姨是不是下班了?你把甜甜自己放家里?”
荀钰小心捏着勺,直到余照吸溜一口才张嘴回答。
“被我哥接走了,让我妈带一晚上。”
“哦...你得多注意,尤其是女孩,不能随便去别人家住。”
“好。”
看他又提起来一勺,余照连忙求饶:“真不喝了,嗓子好疼,还想吐。”
荀钰不再强求,将汤碗端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余照已经泥鳅般缩回被子里,把自己裹成脸色苍白的粽子,她眨眨眼,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