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圆圆:不能成为你学弟了[哭哭]】
【橘子:?】
【桂花圆圆:对面学校的学弟行吗?】
余照憋笑,揉揉鼻子,将手机扣在桌面上,注意到对面的林美珍盯着她看,她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夹菜。
“跟男生聊天?”
“没有啊,我室友。”
林美珍平淡端起水杯:“上大学也能交男朋友了,我跟你说,圆圆,你得有点看人的眼光,不能光看对方的条件,还有人品,责任心,这都重要,他能担得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就比他光是家财万贯有优点。”
余照慢条斯理舀一口米饭,等待着林美珍说起择偶观的结束语。
“只要不是盛寻。”
她无奈扬起嘴角:“妈,盛寻的事儿在你们心里什么时候才能翻篇啊?”
“翻篇?怎么翻篇?”
损失的物品尚有价值可估,可其间耗费的心血难以估量,即使是巴掌大的杯垫,也是她精心钩织出来的花样,她跟余飞跃从身无长物的年轻夫妻,耗费二十年用心血浇铸的家,消失在仇恨的烈焰里。
怎么能不在意呢?
每尝到一分生活的苦,他们都会不由自主想起从前,进而心生怨怼。
林美珍无心瞧余照露出枯萎的神情,于是换个话题:“等会儿给你五百块钱,买条裙子吧,端正点的。”
“不用给我钱,我有。”
秦思博跟女朋友郑洁的爱情长跑即将到达里程碑——结婚,双方家长要在下月见面,顺带着在亲戚面前露露脸,全家上下的重视程度不必说,如果家里有狗,狗都得扎两个蝴蝶结。
【桂花圆圆:我哥过两天要来给我送证件,到时候咱们蹭他一顿好吃的。】
【桂花圆圆:他问我为什么改主意去上学,我告诉他,你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差点没跪下,都把我骂哭了,我眼睛都哭肿了,诚心忏悔。】
郁抑不申,这俏皮话没能让余照高兴起来,她缓缓吐气。
【橘子:你就胡说八道吧,吃饭还是算了,我不想去。】
【桂花圆圆:好,那咱不去,你今天兼职完我带你去吃烤鱼吧?】
【橘子:你刷墙赚几个钱,都不够一顿饭钱的吧?咱们就在你住的地方随便吃点什么,我主要还是想看看草莓。】
*
盛寻一边爬楼一边介绍:“黄老板住302,303就是我的宿舍,不过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铁门应声而开,入目之处空荡荡,两室一厅的房子什么家具都没有,墙壁倒是雪白雪白的,而小卧室的方向一声实心闷响。
很快,一只长毛橘白就怯怯缩在门边,露出半张脸偷瞄。
余照蹲下身,轻轻喊一声。
“草莓,来。”
胖猫立刻竖着尾巴颠颠跑过来,绕着余照的裤脚从头蹭到尾巴,嗲嗲撒娇,还不习惯,草莓没能夹住嗓音,依旧是沙哑的喵喵叫声。
余照喜爱地把它抱在怀里,跟怀里圆溜溜的猫眼对视,它额头上还带着小老虎一样的斑纹,毛茸茸暖呼呼,一颗小橙子似的,脑壳圆润,虎头虎脑。
草莓凑近她闻一闻味道,随即在她的胳膊上亲昵蹭脑袋。
“好可爱啊。”
“喵唔~”
盛寻意味不明地哼一声,推开小卧室的门给余照看,连床都没有,厚厚床垫子几乎与房间的宽度一致,铺一层香芋紫薄褥,上面散乱着格纹枕头,以及方块夏凉被。
“你这条件,比高中时候还艰苦。”
余照摸摸床垫,干脆坐在上面试试舒适度,看她这样,盛寻的脸颊可疑泛红,不自在清清嗓子。
以前他对余照的幻想都是朦胧绮丽的迷幻梦境,如今则转变成无止境的渴望,是真切而黏|腻的热烈,那一点幻想余照的羞耻好像被抛弃了,演变成一种蠢蠢欲动。
余照要是知道,他最近在这张床垫上幻想过什么,肯定要骂他变态。
盛寻摸摸后颈:“下午真的只吃方便面吗?”
“嗯。”
“那我去借水壶烧水。”
盛寻去隔壁,经过正在放球赛的电视,抱起不锈钢材质的热水壶转身又停,弯腰拎起“黄老板”珍藏的矿泉水,拧开往壶里倒。
黄矛啪地扔遥控器:“盛寻!八块钱一瓶!别人给我我都没舍得喝。”
“怎么了?”盛寻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在讲什么胡话,接着面不改色又扭开一瓶,“圆圆要吃泡面,她可不能喝自来水,我怕她肚子疼。”
黄矛嘶了一声。
“快走快走,别耽误我看比赛,你在这我主队都不进球了。”
草莓躺在余照的腿边,露着肚皮摊成猫饼,想让余照去摸它的柔软肚子,余照喜爱地伸手去揉。
“你好会撒娇啊。”
盛寻摁水壶的开关,看草莓因为舒适眯起的眼睛,冷声评价:“谄媚。”
将抻懒腰耍宝的草莓抱起,随手一扔,自己占据余照身边的位置,动作一气呵成,草莓轻巧落地后,甩甩尾巴,干脆跑去喝水。
空气里只有水壶工作的滋滋声。
余照尴尬地将手撑到身后,却不小心摁在盛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