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有点在意,搓了搓手指。
【花儿:姜哥,最近在哪儿发财呢?我跟霞姐来汇江了,能干的人越来越少,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儿介绍给我们?要求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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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胳膊倚在柜台上,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说要跟余照分享一件趣事,关于盛寻的,余照连忙将手里的薯片袋子递到他面前,两眼放光。
小黄捏起一片塞嘴里,小声咕哝:“老板不知道咋的了,非要学游泳,还有啥?拳击还是散打来着,好像学的散打。”
“游泳?散打?”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盛寻会感兴趣的东西,余照只在他手机里见过推箱子。
“是啊,我寻思我也一起去呗,老板学啥我学啥,一周两节,一节课两个小时,结果他散打学得挺好,游泳,在游泳教练那都出名了。”
小黄忍住笑,低声:“教练说,没见过哪个学员坐在泳池边就想吐的,这课都上三周了,老板还没下过水呢,每次都脸色煞白的。”
盛寻走回来,借身高优势玩闹似的掐小黄后颈,询问他们俩凑在一起说他什么坏话,小黄连忙笑嘻嘻躲开。
“跟老板娘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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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中的初始之月,陈欣雨在余照的依依不舍里搬去单位宿舍,临别这天,恰好是小年。
黄矛跟不值班的小黄和小红一起来凑热闹,几个人在家里小聚,导致今天要洗涮的盘碗是平时的几倍,余照慢吞吞游过去,抱住盛寻的腰,听他愉悦地哼一声,继续挤洗洁精刷碗。
听到小黄的话,她只觉得心疼,所以余照并未开口问恐水的盛寻为何要去学游泳,她都懂,他在尽力克服恐惧。
越怕什么,就越要打败什么,前路再艰难,跨越过去回望,也只是人生的小波折罢了,所以她只是抱着盛寻,无需多言。
很快,盛寻就转回身,拥着她如悠扬曲目里起舞的爱侣,微微摇晃,与她一起沉浸在宁静氛围里。
“盛立业回清河去了。”
“挺好。”余照蹭蹭脸,听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盛寻在她头顶亲一口,邀功似的:“找人去试探一下,他确实是骗钱呢,我就把他举报了,据说是拘留十五天,然后回家去了。我现在就纳闷,这牛翠英到底是藏在哪儿啊?这么难找,我那天路过一个电线杆,上面写私家侦探,你说靠谱吗?能不能找到她。”
余照都听笑了:“私家侦探一般不都是抓婚外情的吗?再说这职业也不合法啊。”
“是啊,我就随便那么一想。”盛寻鼓鼓脸颊。
“病急乱投医。”
“我就想让他们该落网的落网,该走远的走远,别来影响我的生活,我天天都睡不着觉,恨不得24小时在你身边,可惜你要上班,我要上学。”
余照仰脸:“哥,你现在也没差什么啊?就差跟着我进厕所了,别急躁,已经知道她的踪迹,就肯定能抓到她。”
“你说她为什么要回来?”
“故土难离吧..你手机响了,盛寻。”
语气随意,应该是跟很熟的人通话,余照拎起手套继续刷碗,刚扳过水龙头,就被打着电话走出来的盛寻攥住了手腕。
“开不了机?”他一边握着电话,一边将手套从余照的手上拽出来,“重启试试,你觉得是硬件的毛病还是软件的毛病?要是硬件的话我也不会。”
那边不知道吐槽他什么,他皱皱鼻子:“谁说学软件工程一定会修电脑啊,你先重启试试吧,不行的话放在一边我找人来修。”
流光易逝,2014年的春节已近在眼前,想到这,余照倚在他旁边,随口问:“你过年什么时候回家?”
他反倒歪头:“今年什么时候过年?”
“这个月的30号就除夕了。”
“嗯...那我就28号或者29号回家吧,还像去年一样,初六回来。”
“是不是太短了?在家多待几天吧?”
盛寻再开学就是大二下半年,这两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简直可以说是杳无音讯,除了过年会完成团聚任务似的回家,其余节假日都只有短短的问候短信。
他似乎在亲情方面情感淡漠,使得谢淑梅忧心,只能求助余照,希望她劝劝儿子在家多待几天。
余照拧起眉头,盛寻与她眼神交锋几秒,败下阵来。
“那等会儿给我妈发视频。”
“你别跟我装傻。”
她不是没见过两个人视频,母子两个一问一答像是采访节目的现场。
她能理解盛寻,他也想家人和睦,只是他与家人的相处模式已经在脑海里定型,他的成长过程里,充斥着缺失父母关怀、对家庭失望的情绪。
这导致他长大后,无论是痛苦还是喜悦,他都不会有分享给父母的意识,根本意识不到,他习惯自己默默消化那些或苦或甜的经历。
但代入谢淑梅,代入一个妈妈的角度,她觉得很心碎。
心事重重缄默到底的儿子,不会跟她撒娇,礼貌又疏离,像是住在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硬说他有什么错是挑不出来的,但是无法亲近,本应贴近的亲缘变得那样隔阂,让她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