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像场面并不如自己想象那般……
他弯腰上前作揖:“下官与这位公子并不相识。”
邬大人:“哦?是吗?那你们刚刚......眉来眼去的,是一见钟情了?”
何典史汗都快下来了:“卑职、卑职......”
“邬大人容禀,”沈梦赶紧插嘴:“草民有幸见过这位何典史,觉得眼熟,才多看了两眼。”
邬大人点点头,也不追问。反而转头问一旁的大夫:“那朱典史不慎服用的泻药,就是这小瓶子里的?”
大夫作揖回话:“那蘑菇汤里的确掺了蓖麻油,与这瓶很像。但蓖麻油毕竟不是难得之物,那汤里的是否从这瓶里出来,草民就不敢妄论了。”
“嗯。”邬大人转头对身后几个捕快说:“朱典史误服蓖麻油一案,甚为重要。将相关人等一并带回衙门,好好审问。”
马子尧一听,反抗道:“邬大人,此事确是草民无心,愿出资补偿朱典史。就不必牵连旁人了。”
邬大人冷笑:“蓄意谋害,此乃刑事案件。岂是区区补偿可以了结?你犯下此案前,没想过后果吗?”
马子尧声音更大了:“不过是意外,怎会变成刑事案件?邬大人这样上纲上线,不是袒护同僚吗?”
“袒护同僚?”邬大人笑笑:“下月姜巡抚来青城县,你难道要我告诉他,他唯一的外甥被人欺负了,我居然没有秉公办理吗?”
马子尧:“什么?!姜巡抚?!”
这三个字一出,不仅马子尧,连同沈梦、何典史的脸色也一片惨白。
“还有,”邬大人吩咐捕快:“何典史与同僚不睦,买凶害人,也一并审问。”
捕快:“是。”
马子尧脸色发青,还不忘最后挣扎:“就算要审,此事也与沈公子无关。”
【天啊,实在看不下去这痴情种了。】
穆音摇头。
这时,没作声很久的沈愈祈一步上前,对马子尧耳语。
马子尧的脸由青转红,由红转白:“不可能!那晚我明明......不可能的,你怎会知道?你一定是胡说!”
【沈愈祈跟他说了什么?难道他也知道马子尧和沈梦没什么?】
【难道他是个小偷?!半夜爬了马子尧家房梁,刚好撞见?!】
沈愈祈神色不显,心里感觉好笑。
这姑娘的想象太丰富了些。
他对穆思清禀报:“大少,上个月,这位马公子也与沈姑娘来过酒楼。当日他喝得酩酊大醉,沈姑娘还请另外一个男子来架了他走。”
那头,马子尧听到这话,已是双眼赤红:“沈梦,你说那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架回,还摔了一跤。我买了一支百年人参给你赔罪。难道都是假的?”
沈梦支支吾吾:“马公子,你不要轻易被人挑拨。我们之间,还计较一支人参吗?”
“你当然不计较,我花的银子,你收的人参。”马公子怒道:“你明明知道。那支人参不仅仅是为了你摔的那一跤,更是为了……”
“你老实说,当晚我们到底有没有……”
穆思清噗嗤一笑:“马公子,你难道怀疑……”
他摇摇头:“男人若喝得烂醉,可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
马子尧一愣,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终究没问出来。
这时,邬大人说话了:“好了,既然马子尧你想一力承担,衙门自会考虑你的证供。”
马公子脸瞬间惨白:“不是……”
邬大人打断:“怎么?要当着本官面,给假口供吗?”
马公子如同吞了黄连般,想吐不敢吐,想吞又实在不想吞。
邬大人:“若证实你故意下药害人,本官自会从严处理。”
马公子:“啊?”
邬大人:“若是没记错,马家次子,曾被荐官推荐,想入朝为官。若为戴罪之身,这条路就与你无缘了。”
“什么?!”马公子浑身一震,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马家世代经商,早已小有家产。
长子如今当家。马家就想通过荐官,给次子在衙门谋个职位。
没想到,他糊里糊涂被摆一道,竟把前程全折了进去。
马公子膝行向前:“邬大人、邬大人!”
邬大人摆摆手:“去衙门再说吧。罪行确凿,就可量刑。”
“至于马家,养出这样的子孙......”
“衙门的人,今后少与马家来往。”
一句话,断了马家今后的路。
马子尧一下跌坐在地,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
他一时想为自己申辩,一时又不敢再惹邬大人。
怒极攻心,心气一冲,两眼一翻,不等人来拉,就地晕倒过去。
出了这事,邬大人饭也没吃,着捕快压着相关人等,回衙门审理案件。
穆思清和廖掌柜也跟着去了。
穆音念头一动:
【衙门怎么审案?还没见过。要不要去瞅瞅?】
她脚步还没挪,一道高大身影挡在她面前,遮去了窗外照进的大半阳光。
沈愈祈:“四小姐,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