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愈祈跟穆音告了假,换了身普通衣衫,离开酒楼。
穆音从三楼雅间望出去,看到沈愈祈走到街角,和一个青年说话。
线索来了!
穆音抽出衣柜里一身男装换好,跟廖掌柜打了个招呼,也出了门。
她刚踏出酒楼门口,沈愈祈视角里就瞥到她女扮男装的身影。
他招呼青年离开街角,朝城南郊外走去。
沈愈祈:“孙安,总算见到你了。外面情形怎么样?”
孙安一身不起眼的青布衣衫打扮,像个最普通的庄稼汉。但实际上,他不仅是从小一起在沈府长大的伙伴,也是他从军后的贴身亲信。
孙安:“将军,你失踪后,柴副将派了很多人外出寻找。找了一个月,才对外宣布你失踪,率领大军班师回朝。”
沈愈祈:“我在隔壁县,看到过我的通缉像。后来又被撤销。到底发生了何事?”
孙安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沈愈祈:“别婆婆妈妈的。”
孙安苦着脸:“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你被害,因为你营帐中的景象.......实在骇人。但后来不知哪儿冒出了谣言,说你是偷盗军粮,畏罪潜逃。”
沈愈祈皱眉:“军粮少了?”
孙安:“是的。”
沈愈祈想了想:“那为何又撤了通缉?”
孙安挠挠头:“二皇子去找了皇上,但具体怎么说的,我就不知道了。”
沈愈祈:“嗯。”
孙安:“将军,你到底受了什么伤?你上回留记号让我找的大夫,我让他在城南郊外一所小院落里等着。”
沈愈祈:“先见到大夫再说。”
两个青年脚程很快,一路向城南走去。
可怜后头的穆音跟的气喘吁吁,跑得上气不接下七。
出了城南门,人烟稀少起来。
孙安感觉到不对劲:“将军,后面好像有人跟着。”
沈愈祈:“我知道。”
孙安:“您的行踪万一暴露,实在危险。”
沈愈祈:“没事,我能应付她。”
穆音一路跑、一路躲,跑得狼狈不堪。
当她眼看着前面两人推门进了一座小院落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院落内,沈愈祈正在给大夫松解身上的绳索。
大夫留着两小撇山羊胡子,正吹胡子瞪眼地生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把我绑到这儿来,连口水也不给喝,连个茅厕都不让去。老朽都快、都快......”
沈愈祈刚松开,大夫就一溜小跑往后头去了。
沈愈祈:“你怎么把人绑来了?”
孙安挠挠头:“他不肯来......将军,对不起......”
沈愈祈摆摆手:“算了。下回不要这么莽撞。”
说话间,那大夫提着裤腰回来了。
孙安赶紧上前行礼:“苏大夫,我一时情急,还望原谅。”
苏大夫摆摆手:“你们的病,我治不了。赶快放我走。家里孩子还等着我带蜜饯回去。”
孙安:“来都来了,苏大夫帮忙看看吧。”
苏大夫:“不看不看,死了最好。像你们这样的人,留着再去害别人吗?”
沈愈祈:“早就听闻苏大夫素有仁心妙手,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不看也好,省得你没法解这毒,还得抓耳挠腮地找借口。”
苏大夫蹭蹭跑回来:“你说什么?你中的是毒?快给我看看。是什么毒?”
沈愈祈:“蛇毒。”
苏大夫眼睛一亮。
沈愈祈:“不止一种蛇毒。”
“哈哈哈哈。”苏大夫抚掌大笑:“你肯定知道我对蛇毒素有研究,又情有独钟,才专程来找我的吧。不是我夸口,这青城县没有我解不了的蛇毒。”
沈愈祈:“要不是在青城县被咬的呢?”
苏大夫一愣,更加心痒了:“快,解开衣衫让我看看。”
沈愈祈一顿。
他把手挪到上衣腰带,抚了抚胸口,正打算脱,就听到一道嘶哑的不似人声的叫喊。
伴随着大树枝桠树叶哗啦啦的响声——
“咚”!
一个人影从院落外的大树枝头,直接摔到了院内。
沈愈祈抬头一看。
果然,是穆音。
穆音揉搓着屁股,一时疼得爬不起身。
【这树跟我有仇吧!明明站稳了,那树干怎么那么滑啊?!】
【哎哟,我的屁股。疼死我了。】
沈愈祈脸上肌肉抖了抖,控制着自己没笑出来。
他走上前,故作惊讶:“四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穆音低头装死。
反正自己是哑巴,不会说话。
沈愈祈上前扶起她:“四小姐,莫非是来郊游?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伤哪儿了?”
一听沈愈祈这么问,穆音赶紧摇头。
哪儿都没伤着。
【总不能告诉你伤着屁股了吧。】
沈愈祈掐了掐自己掌心,一脸关心:“没事吗?那你歇会儿。我一会同你一起回去?”
穆音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