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遇到了樱桃和顺子。
两个半大孩子正忙着把给苏锦书晾晒好的被褥铺在床上,看到她回来,樱桃就像是只百灵鸟似的欢快地迎向她,“苏姐姐,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想你了呢!”
看着小姑娘泛动着光彩的眼睛,满是开心的笑脸,苏锦书阴郁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这世上并非都是秦逸之那种奸诈狡猾的家伙,还是有好人的。
樱桃和顺子七嘴八舌地把她走后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赵大奎趁她不在,找了一个新厨子来,说那人的祖上是宫里的御厨,传到他这一辈儿那是几代的名厨,若非是他几次三番地去请,人家还不来衙门任职呢!
听他这一说,诸葛云睿一下子就炸了。
他指着赵大奎的鼻子骂,“好你个赵大奎,你这是趁着苏丫头不在,给她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啊?还几代名厨,你让他做个酸菜鱼,再熬个出黄油的小米粥,他要是能做出来,老子就认可他这个名厨!”
那厨子一听就懵了,悄悄问赵大奎,啥是酸菜鱼?还有小米粥怎么可能出黄油?
赵大奎捧出一脸讨好的笑,“诸葛先生,不如这样,让名厨给您做几道拿手菜给您尝尝?”
“滚犊子,老朽就想吃酸菜鱼!会做就麻溜去后厨做,不会做就滚蛋!”
诸葛云睿一通张牙舞爪的嚷嚷,把那个名厨给吓跑了。
“苏姑娘,您是没瞧见,诸葛先生当时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瓢,立在后厨门口,硬生生把赵采买与那个厨子给轰跑了。”
顺子边说,边比划,那样子滑稽得很,把苏锦书和樱桃逗得哈哈大笑。
“臭小子,我老人家形象如此伟岸大气,怎么会如你那样虚张声势,没有风度?”
几个人正说着,诸葛云睿从外头走进来。
顺子窘。
樱桃忙替他解释,“诸葛先生,顺子哥的意思是,您把赵采买和那个所谓的名厨赶跑了,都是为了给苏姐姐留住岗位,您这是为苏姐姐,苏姐姐得领您的情呢!”
诸葛云睿看一眼苏锦书,说,”领情就不必了,今晚的宵夜你给安排安排吧,老朽为了等这顿宵夜,晚饭都没吃呢!”
“晚饭没吃,是因为外头买的包子不好吃吧?”
苏锦书没客气,直接揭短。
“瞅瞅,你这丫头偶尔装个糊涂能咋滴?非这样揭人短,对你有啥好处?”
诸葛云睿被揭老底,脸倒也不红,只是背着手围着苏锦书转了两圈,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听说这一趟外差油水挺肥啊?说说,赚了多少?”
他不提这个还罢,一提苏锦书就满肚子的火气,她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是挺肥,不过肥得是你家大人,有本事你揩他油去?哼,破工作,破衙门,早晚我得跑!”
诸葛云睿一愣,他颇有些不解地皱眉思索,逸之那臭小子明明是担心小丫头出事儿,才丢下手头的工作颠颠地赶夜路跑去昌河县的,听知牧说,他一去的确是关键时刻救了小丫头一命,那小丫头为啥还对他怨念这样深呢?
等等,小丫头说,这次的出差的赚头肥了秦逸之?
逸之那小子也不差钱啊?为啥还从小丫头手里抢钱?
哦……
明白了。
联系起刚才苏锦书说的,早晚得跑路,跑路不得有经费吗?
逸之那小子抢钱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小丫头跑路!
哈哈,老朽聪明啊,这天底下谁有老朽这样贯通南北,掌管全局的英明神武的脑子?
了不起啊了不起!
诸葛云睿想通了内中缘由,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无比大气爽快地道,“小丫头,你把宵夜做好了,我出……五两银子!”
原本打算进入去睡的苏锦书马上转身,笑得跟朵花似的,“诸葛先生,您此话当真?”
“你什么时候见我老人家耍赖了?”
诸葛云睿一脸正气。
“好,今晚的宵夜交给我了,亥时初咱们一手交宵夜,一手交银子!”
两人击掌,约定达成。
诸葛云睿绕过一道月亮门,从后院门走出来,也不往那边的竹林瞧,就丢过去一句,“人我是给你哄好了,十两银子拿来吧!不过,下次你再把人惹恼了,可就不是十两银子能办好的事儿了!”
秦逸之缓缓从竹林里走出来,“不是说好了五两银子吗?”
诸葛云睿一翻白眼,老大不服气地瞥着秦逸之,“你那意思,老朽这一趟就白跑了呗?”
“你不赚了一顿日思夜想的宵夜吃吗?”
秦逸之没点明他压根不是晚饭没吃,为等这一顿宵夜,他是早饭午饭晚饭都没吃。
诸葛云睿气得老脸涨红,喘着粗气道,”老子……老子要不是饿得没力气,真想脱鞋甩你一鞋底子……过河拆桥,不仗义!”
“有本事你现在就去别让她做宵夜啊!”
秦逸之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前面走。
诸葛云睿气得两眼冒金星,好吧,是饿得浑身没力气,嘴皮子发抖说不出话来,不然他与臭小子斗嘴,什么时候输得这样无言以对?
宵夜,苏锦书做了酸辣粉。
酸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