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紫光山,山势并不十分陡峭,但山景却极其不错,绿树葱茏,野花遍地,偶尔一声接一声的鸟鸣,宛若那俏皮少女的歌声,清脆,悠扬,在山谷间回荡,很是楚楚动人。
半山腰处,两座华宅掩映在绿树琼花之中,如某位画中大家挥毫泼墨而成,十分的别致显眼。
“怎么是两座宅子?”
苏锦书不解。
“苏姑娘有所不知,与那紫光庄园相毗邻的是当今五皇子的别院,曰长情苑。”
知牧给出了解释。
苏锦书不屑地撇撇嘴,“怪不得这案子能惊动了皇上,原来是影响了这位风流人物来这里消遣,寻乐啊。”
知牧没吭声。
默认就是赞同。
谁知道,秦逸之却回头冷冷地瞪苏锦书,面上略显愠色。
苏锦书蹙眉,实话实说,“大人,您不是吧?我就发发牢骚,您就这样维护您的后台老板?”
秦逸之脸色更臭,冷冷的腔调又刀锋般袭来,“一,他不是风流,二,他也不是我的老板!锦衣卫的主子是当今圣上,我们唯皇命行动,诛杀一切引得龙颜震怒之人!”
他的话里后面那句听命于皇上,苏锦书能懂,但前一句,他说五皇子不是风流,就上次见到那位与民妇纠缠不清的五皇子还不风流?
苏锦书表示费解。
知牧凑过来,小声道,“苏姑娘,我们大人的意思是,他不是风流,是下流!”
啊?哈哈!哈哈!
苏锦书先是一怔,而后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拍秦逸之的彩虹屁,“大人,您可真是我苏锦书前所未见的高人,长得高,功夫高,颜值高,说话水平高,您伟岸形象高得都不太真实了,能和您一起是人类简直是我的荣幸!”
这下临到秦逸之愣怔了,她……这是吃了什么,把个嘴甜成这样?
看他发愣,苏锦书摇头晃脑地就又加了一句,“我确定今晚上肯定没有月亮了!”
“你怎么知道?”
秦逸之疑惑,这丫头的脑思路转的也太快了吧,这怎么又说到月亮上了。
问题是她怎么就知道今晚上没月亮?
“因为月亮的光辉都被大人您给遮盖住了啊!”
苏锦书看着他,一双澄澈的眸子里都是俏皮的笑。
你……
秦逸之竟感觉到面上微微发热,他瞥了一眼知牧他们,那几个货正使劲憋着笑,眼见着都要憋出内伤来那种。
“你们三个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山顶去,谁落在最后,谁回衙后自去领十板子!”
秦逸之的话顿时让知牧、肖鹏、张卓傻眼了。
咋看热闹还能看出一顿板子来?
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知牧可怜兮兮地用眼神向苏锦书求助。
苏锦书刚欲张嘴,就听秦逸之又冷冷地道,“谁求情谁就与他们一起爬山!”
苏锦书两手一摊,用嘴型告诉他们,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们啦!
知牧等三人无法,只好一起快步往山顶奔去。
秦逸之此举让苏锦书想起那句话,伴君如伴虎,这家伙在皇帝跟前久了,连皇帝的性子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翻脸比翻书都快,形容的就是他吧?
以后啊,还是得跟这位阴晴不定的秦大人保持距离,以免伤及自身。
她满脑子琢磨秦逸之的脾气怪异,脚下就慢了,秦逸之走出老远,回头看小女人歪着个小脑瓜,脸上表情时而懊悔,时而惊惧,时而嫌恶的,猜着他刚才处罚知牧他们的举动吓着她了,当下缓了缓语气,道,“等下你先去问问那几个妇人,看她们到紫光庄园来陪客人,是出于自愿还是有人胁迫她们的?”
哦。
苏锦书模棱两可地哦了一声,不敢再瞎想,忙加快步子,跟着秦逸之进了紫光庄园。
锦衣卫办案,紫光庄园的守门也不敢阻拦,就任她们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内院。
刚转过月亮门,就听到有一个妇人在说话,“钱管家,我们家里真的急需要银子,我婆婆病得厉害,您看看能不能让我尽快来陪客人啊?就是打赏的银子我拿分成也行!”
“是啊,钱管家,您就帮帮我们吧,我家男人从腿伤了不能走道儿之后,家里就没钱了,若不是我能来这里陪客人,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
另一个妇人说话中略略有些哽咽。
“唉,你们都缠着我也没用啊!黑熊的事儿闹开了之后,客人哪儿敢上门啊?这庄园里几日都没酒宴了,你们就是来了,也没银子赚啊!”
钱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两撇小胡子,瘦削脸颊,瞅着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奴才头子,很是奸猾。
“那黑熊实在是太可恶了!”
有妇人气咻咻地骂。
其他妇人也都只有叹息的份儿了。
苏锦书等人走过来。
钱管家一看秦逸之等人的装扮就知道是锦衣卫,忙近前施礼,“不知道诸位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你去把庄园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等下我会问他们一些事情!”秦逸之不喜这管事,将他支开了。
七八个妇人见到锦衣卫,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