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吓得面如土色。
“你们不用怕,我们是来破黑熊案的,你们若是想把黑熊给抓住,那就得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苏锦书看了秦逸之一眼,压低了嗓音,“大人,不然您带人去问庄园里的人?我这里跟她们聊聊?”
她的言外之意,您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在这里,她们光顾着害怕了,哪儿还敢说实话?
秦逸之点点头,临走还是把两名锦衣卫留在当场,只是嘱咐他们站在稍远地方候着。
苏锦书心头微微一漾,她知道他是怕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看着几个妇人尽管衣着朴素,有的衣服上甚至打了补丁,但个个都算是年轻,姿容不俗,这可能也是庄园会选她们到这里伺候客人的主要原因吧。
“你们都吃过饭了吗?”
苏锦书和声细语地问。
妇人们相互看看,都没言语。
苏锦书让庄园里的下人给上了点心,咸菜,米粥。
她指了指面前的凳子,“你们坐下吧,咱们边吃边聊。”
妇人们都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坐。
苏锦书无奈,只要学着锦衣卫寻常时候跟百姓们说话的语气,道,“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坐下,乖乖吃饭,吃完了我有话要问。”
这话带了几分凌厉,把几个女人吓得忙不迭地坐下,个个低头喝粥,吃咸菜。
却谁都没动那几盘子点心。
苏锦书捏了一个点心,咬着吃,问,“你们怎么不吃点心?”
她们不说话。
那两个锦衣卫恼了,大声呵斥,“苏姑娘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然鞭子伺候!”
那几个妇人被吓得一哆嗦,其中一个才瑟缩着问,“女……女大人,这点心我们能不能带走?家里老婆婆实在是……身子骨不好……”
“嗯,可以。”
苏锦书着实觉得她们可怜了,说话的语气也尽量和缓,“等下我会让庄园拿一些粮食,你们带回去,点心也可以带走,只要你们的回答让我满意,还有赏银可拿!”
这话说完,几个妇人眼睛都亮了。
其中一人眼神急切,“您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什么都告诉您!”
苏锦书问了她们几个问题,她们都如实回答,果然如知牧他们调查的那样,她们是山下农户家中的,只是因为家长贫寒,老人生病,小孩子年幼,丈夫呢又或病了,或伤了,或赚钱太少养不了一大家子的吃喝,她们只好抛头露面地出来做这营生。
“你们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苏锦书问。
“我们总得活着啊!”
一个妇人眼含着泪说道。
苏锦书面有戚戚然,但又深感无力,她一个穿书过来混古代的小妮子,想帮她们,着实妄想,就是她自己想要安稳度日,不也得看秦大人脸色,与苏家人斗智斗勇,与这世上的魑魅魍魉拼个你死我活吗?
她忽然想起一事儿,就问其中一个妇人,“你们谁的丈夫叫何贵?”
几个妇人都摇头否认。
“你们不都是山脚下村子里的吗?”
“是,我们都是。何贵是跟我们一个村子,但他不可能让他娘子来做这等营生!”
其中一个稍微瘦一点的妇人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苏锦书再问。
“因为他们两口子感情非常好,何贵拿着他娘子李氏疼如掌上珍宝,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与李氏纠缠不清?”
“那他们家境如何?”
“这个……”
妇人先是想了想,后来又说,“何贵爹在世时,是个出了名的木匠,一年到头给人家做木匠活儿,家境挺好的,后来他爹染病去世,他们家虽然家境不如以前,但总的来说比我们这几个都强吧,不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他爹赚下来的银子总还有存项吧?”
“哦,那李氏长得如何?”
另外一个妇人笑着说,“那可比我们强多了,加上何贵对她又好,总给她置办衣裳首饰的,她是我们村那些闲着没事儿瞎说话的男人们嘴里的俺村第一美人呢!”
是吗?
苏锦书若有所思,“你们来山庄陪客人,就没遇见过李氏?”
几个妇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继而齐齐地摇头,答,没遇见,一次也没。
既如此,那何贵一家为何会在锦衣卫上门查问后,匆匆与李氏回娘家?
而且宠妻狂魔何贵,为何会说那句,家里人都死绝了的话?
他是不爱李氏了,还是李氏做出了什么事儿让他痛心憎恶,可是又无计可施?
问完了话,苏锦书自掏腰包给了她们每人一两银子,让钱管事准备的粮食与鱼肉也拿来了,点心自然也给她们都带上。
妇人们千恩万谢地走了。
苏锦书与秦逸之碰面时,知牧等三人也回来了,个个跑得满头大汗,身上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秦逸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纹,他依旧板着脸,问,谁最后到山顶的?
三人齐声,“回大人话,我们一起到的。”
“哦?那就一起回去领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