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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1 / 2)

“囡……囡囡,”乔引濂能察觉到身上的重量,压的他有些喘不起来,纵使如此,他也没忘了伸手去扶住小姑娘,脸色飞来两片薄红,眼神飘忽不定,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话,咱们,咱们好好说嘛……”

殷怜儿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的骂道:“就你这六根不净的样子,还有脸来说别人。”

她翻身下沙发,躺回她的专属位置——懒人沙发里。

说起来,这懒人沙发还是国庆那会儿,殷大伯从京市给她带回来的,说是给她补的生日礼物,陈婉珍对此嫌弃得很,觉得这么窝进去坐没坐相,坏人心志。

但她面上一贯会做人,虚许是也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殷怜儿和殷家的关系,她对殷家送来的事物,大面上都还是很重视的。

殷奶奶心里也揣着明白,便隔三差五的送些解闷的玩意儿给孙女,更别说每月到殷家小住的日子,那是嘘寒问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可是殷怜儿其实有些害怕这样的照顾,伺候的太紧心,小心翼翼的,饶是她知道奶奶是心疼,却还是觉得不安,莫名的不安。

想到殷家的这些事儿,殷怜儿羽睫微颤,有些疲累的卸去全身的气力,放纵自己完全的被懒人沙发包裹住。

乔引濂也平复了心情,他坐了起来,一只脚不轻不重的踢了下懒得人沙发,“跟你说正事呢,怎么每次都拐着弯儿说话。”

他对此表示非常不高兴,他又不是外人,作为她的‘爸爸’,他一贯是很纵容她的,但她总是有话不直说,偏要人去猜,什么破毛病,非得给她改了。

殷怜儿许是窝得很舒心,她很喜欢这种放松的漂浮感,看似无所依托,但又被紧紧地包裹着,能让她感到很安心,此刻说话也不再带着刺,软下来的声音糯糯的:“你要说什么嘛?”

乔引濂捡起那本《中学生行为规范准则》,“这书你真不看?”

他其实真觉得这书挺好的,虽然他一直没有说,但他都知道,他这个妹妹,在干妈走后,心理上可能出现了问题。

这么说可能很残忍,但是这些年他隐约能够察觉的出来,她的心里,就像是囚着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稍一撩拨,就是火山喷发,到那个时候……恐怕是寸草不留。

他只担心她这样下去,会是自伤。

可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少年,就算他察觉到了不对,却没想过怎样去解决,更没想过要告诉家长,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的放养,他更习惯了有事自己扛着,而殷怜儿……殷怜儿或许是,根本就不相信阿婆会改变……

毕竟,她那么努力的挽留,也没改变方云一颗求死的心,不是吗?

所以乔引濂一直很努力的搅和在陈婉珍和殷怜儿之间,为殷怜儿争取一丝喘气的空间,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病根不在一个人身上。

殷怜儿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百转千回,眼皮睁都没睁,还是那副将睡未睡的模样,“你想多了,我不会早恋的。”

乔引濂道:“这里面也不止讲这个,”他声音低落了下来:“我知道你都明白的,囡囡,我只是……”想劝你不要自苦。

殷怜儿指尖微顿,掀起眼皮,眼神迷离的望过去:“我知道的,但是好累啊。”

“读书好累,吃饭好累,睡觉也好累……”

乔引濂眼眶红了又红,心疼不已:“长大了就好了。”

他们都知道她很累,可他同样说不出来让她逃离,以爱为名的囚牢,怎么能轻松的逃离?

殷怜儿低低的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陈婉珍和方振那么爱她,明明殷家所有人都那么珍惜她,可她还是不快乐。

乔引濂说:“囡囡,不是你的错。”

他抬起头,透过明亮的窗户去看外边的风雪,声音低哑的说:“春天会来的。”

在你我都长大的时候。

他想,一定是因为他们太弱小了,所以陈婉珍才会百般不放心。

殷怜儿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说不上来的无力感,她知道他的理解和她是不一样的,但她没有辩解,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命运明明给予了他们相似的开端,但他们却走向不同的未来。

是她天生就卑劣,贪得无厌,明明身在福窝却不知足……

而他却像一朵灿烂的向日葵,只要稍稍给予一点阳光,他就热烈的朝着光的方向绽放。

殷怜儿喉间漫出满满的苦涩,呛得她一阵咳嗽,眼角泛红,因着剧烈的咳嗽沁出两滴泪珠。

乔引濂忙不迭的斟茶倒水,端着水杯喂到:的唇边,扶着她坐起来,大掌顺势滑到她的后背轻轻拍着,歉意满满的哄道:“对不起,我以后不提这些了。”

喝了两口水,殷怜儿缓了过来,她伸手拂瞿眼角的泪珠,仰着一张素净的脸,微红的眼眶显得楚楚可怜:“哥哥,你以后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乔引濂不假思索的点头:“当然!”

他答应过的,会保护她一辈子。

殷怜儿又问道:“只对我好吗?”

乔引濂想了想:“还有我妈和阿公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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