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后厢,在纱厂上班。这个时候在家,应该是上夜班刚起来。
“谢……….”白辛夷的一声谢太太好还没叫出口,就在谢太太不屑的一声轻嗤中戛然而止。
白辛夷嘁了一声,嫌弃地撇了撇嘴。
这女的简直莫名其妙,她翻遍了所有记忆,确定不管是原身还是她本人,都没有得罪过这个谢太太。
看着谢太太进了灶披间,白辛夷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屋。
消了会食后,白辛夷脱了棉袍上床躺着。昨晚睡得太多了,一下子睡不着,她开始回忆书里的剧情。
她昨晚救了江云琛,江云琛没有被抓进宪兵队,江父就不会为了救他 ,答应和日本人合作,为日本人筹备军粮和药品,就不会让江云琛进退两难,在家国大义和父子亲情面前做艰苦的抉择。
江父原本是个很有血性的商人,在淞沪战役时,他捐粮捐药。上海沦陷后,有很多软骨头投靠了日本人,有些企业家沦为汉奸,为侵略者提供粮食药品。而江父却闭门谢客,不做日本人的走狗。
可就是这么一个爱国商人,抗住了日本人的威逼利诱,宁死不为日本人效命,却在面对唯一的儿子被日本人抓获时,低下了头。最后,又为了成全了儿子的忠义选择自杀,以死谢罪。
白辛夷庆幸自己帮江云琛化险为夷,如今,江父没有江云琛被捕的这个软肋,依然会是一个爱国商人。
歇了两天,白辛夷脑后的新伤口已经结痂,原来的伤口也可以拆线了。
杨爱娣不放心,要陪着白辛夷去诊所拆线。
“妈,您在家看着彦彦,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姐姐,我和妈妈一起去。”白俊彦拖着白辛夷的手臂撒娇。
“彦彦和爸妈一起在家,回来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医院人流量大,现在又是冬季,容易感染呼吸道疾病,白辛夷不想让体弱的杨爱娣和六岁的彦彦去医院那种地方。
见小孩撅着嘴巴还想耍赖,白辛夷脸一沉:“听话,在家老实待着,不许乱跑,小心人贩子。”
“姐姐….”小孩吓得不敢吭声了,他头一次见姐姐这么凶巴巴的。
杨爱娣一时之间有些愣怔,看着女儿肃然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遭了大罪,女儿这几天变得很多,不但性子沉静、有主见了,说话都不像以前那样娇娇软软的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几个月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孩子一下子就长大了。
杨爱娣心酸地接受了女儿性情改变的事实,也更加心疼女儿了。
白辛夷出了弄堂,拦了一辆黄包车,去了那间西医诊所,找到了凯文。
凯文还记得白辛夷,对她的态度还不错。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觉得没什么问题,让她交一块钱治疗费。
终于能拆线了,白辛夷非常高兴,兴致勃勃地去交钱。
交了钱,白辛夷愉悦地走向诊疗室。不料,刚走了没两步,迎面就冲过来一个瘦小的男人,眼看着就要撞上她。
白辛夷蹭地退后一步,像躲瘟疫一般。以她惯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经验看,这男的不是想扒窃就是要碰瓷。
“对不起!”后退中,白辛夷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身体一个趔趄,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抓。
然后,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馋老呸__嘴巴馋,好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