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没有等到傅靖之的答复,她知道,以傅靖之的谨慎和警觉,一定会怀疑她是想争取他,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
算了,欲速则不达,只有让他自己对国民党的所作所为失望,才能真正地脱离国民党,加入我党。
自此,白辛夷再也不提那件事,只尽心地和傅靖之扮演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人。
而被文心兰注射了不名药物的唐欣,已经开始发作。
传闻警察局长唐炳坤的独生女唐欣,得了一种怪病,看遍了整个上海滩的医生,西药中药都吃了,全都于事无补。
一开始只是身上起红点,瘙痒难受,等熬不住奇痒抓破皮肤后,身上皮肤就开始溃烂。先从四肢开始,再到前胸后背,一块一块的溃烂,流脓水,发出恶臭,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有医术高超的洋人医生判断出,这是细菌感染,至于是什么细菌感染,现在的医疗水平检验不出来。
据说,唐欣每次上药时发出的惨叫声让见惯生死的医生护士都耳不忍闻,同一层楼的病患更是被她的叫声弄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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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医院一间豪华的病房里,护士全副武装,帽子、口罩、手套、白色的防护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病房内,唐欣形如鬼魅,脸上大块红斑,头发凌乱如枯草,还沾了黄色的污物。身上腐烂的皮肉和蓝白条的病号服粘在了一起,身上发出阵阵恶臭。
“医生,救救我,我不想死!”唐欣伸出手,想要抓住护士的手,抬手间牵扯到粘在衣服上的皮肉,顿时疼得钻心。
唐欣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几乎要震破屋内人的耳膜。
“白辛夷,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小贱人,连这是什么表情?”唐欣见小护士面露无奈,顿时火冒三丈,抓起床头柜上的空输液瓶,照着小护士的头就砸了上去。
年轻的护士正在调整输液器,来不及躲避,被砸了个正着,顿时鲜血直流。可她还是留着眼泪,强撑着换好输液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病房。
一出门,小护士就朝着处理室跑去,边跑边喊,“詹姆斯医生,救我!”
“啊,小夏,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护士看到血糊了一脸的小护士,早吓坏了,惊慌失措地问。
“别喊了,快去叫詹姆斯医生。”年纪稍长的护士长立刻喝住了那个惊声尖叫的护士。
詹姆斯医生是传染科的主任,是个极富有正义感的医生。整个一层楼,只有他这个洋医生敢直面对上唐局长一家,为她们这些被欺负的护士出头。
詹姆斯医生很快过来了,看到小夏护士头上鲜血直流,顾不上生气,立刻安排护士长配合他给夏护士处理伤口。
这里是传染病房,唐欣感染的又是不明病毒。护士们稍有不慎就会感染病毒,夏护士头上流了血,危险性加大,詹姆斯医生处理起来非常谨慎。
处理好夏护士的伤口,詹姆斯医生做主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家休息,又请示了院方,给了夏护士补助。
忙好这一切,詹姆斯医生沉着脸,给病人家属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一趟医院。
来的是唐欣的母亲林贵美,昔日保养得宜、打扮得体的贵妇人,如今被独生女儿的病折磨得憔悴不堪。
“林女士,希望你约束好你的女儿,如果她再伤害我们的护士,我有权将她赶出医院。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可我们也要保证护士的安危。我们理解病人的痛苦,可也请你们理解我们的医务人员。她们冒着危险为你们服务,你们不知道感恩,反而这样对待她们,你们还有人性吗?”詹姆斯医生气极了,一点没留情面。
林贵美本就心情不好,又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哪里受得了,顿时失去了理智,口无遮拦起来:“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交了这么多钱给医院,你们就是这样对我女儿的?我女儿进了医院这么久,病情却没有一点气色。还说什么全上海最好的医院,根本就是骗人的。你们就是庸医,专门骗钱的骗子。”
“林女士,请你立刻向我道歉,向医院道歉。否则,就请你立刻带着你的女儿离开,我们医院不接受你的污蔑。”詹姆斯医生气的狠了,双目喷火,脸涨得通红。
要不是出于职业道德,他早就将这一家子赶出医院了。
这些日子,他的良心遭受了巨大的煎熬。用活人试药,这是一个医者的耻辱,也是一个医者的无奈。
唐炳坤要用女儿的侍女给女儿试药,他反对过,也抗争过,可于事无补。
那个侍女是被唐欣传染的,发病虽然比唐欣晚,但试药后,唐家不愿意给她出高昂的医药费,侍女已经在一个星期前病故了。
“妈妈,爸爸,救我!”林贵美还想和詹姆斯理论,猛然听到了女儿的惨叫声,顿时心如刀绞。
“詹姆斯医生,刚才是我不对,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个可怜的母亲吧。我求您,快去看看我女儿。”林贵美能屈能伸,立刻乞求詹姆斯。
詹姆斯是个医德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