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怕刺激白良杰,和傅靖之“交往”时低调了许多。基本都是在舞厅和傅靖之“约会”,很少去他的住处了。
文心兰嫌她进展慢,敲打了她几次,白辛夷都乖乖地答应了。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暑假结束,三个弟弟也要开学了。
开学这天,院里的六个学生背着书包,叽叽喳喳的。这栋房子里,除了白家的三个学生,还有沈姑娘的弟弟沈太笙,周先生家的两个儿子。
沈姑娘,也就是沈南湘,今天正好休息在家,便和白辛夷结伴,一起送几个学生去学校报道。
周太太因为有事,就把两个儿子的学费交给了白辛夷,让她帮着两个儿子缴学费。
六个学生,白家的双胞胎和周先生的大儿子上六年级,沈南湘的弟弟沈太笙上四年级,彦彦和周先生的小儿子毛头上二年级。
两个姑娘带着六个学生,浩浩荡荡地去了学校。报名、缴费、领书本,一路忙下来,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法币贬值,原本一学期八块钱的学费,涨到了十块。白家三个学生,一下子就缴了三十块钱的学费。
报了名领了书本,白辛夷和沈南湘带着六个学生回家。路上,沈南湘看起来很高兴,嘴角一直翘着。
“南湘,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辛夷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小叔叔找到我和弟弟了,中秋节会来看我和弟弟。”
“恭喜你。”白辛夷替南湘姐弟俩高兴。
和南湘关系亲近以后,了解了南湘家里的情况。南湘的父母就职于国立浙江大学,在学校西迁途中为了掩护学校的珍贵书籍被敌机炸死。他们姐弟跟着祖父母留在杭州,日本人攻占杭州时,祖父母死在了炮火中,姐弟俩成了孤儿。
“我小叔叔特别聪明,十八岁就师范毕业当了老师,二十岁离开杭州去了香港发展。杭州沦陷后,他联系不到我们,又脱不开身,只好拜托朋友找我们,直到现在才找到我和弟弟。”
“你小叔叔还回香港吗?还是留在上海发展。”
“我小叔叔的朋友帮他介绍了一家中学任教,以后就留在上海了,我和弟弟也有亲人了。”沈南湘说着,眼底已经泛起了泪花。
白辛夷挽住了她的手臂,安慰道:“你找到了叔叔,再也不是一个人带着弟弟单打独斗了。”
“嗯,也要谢谢你们一家,要不是你们一家收留我和弟弟,又帮我介绍了工作,我和弟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不用谢,谁让咱们有缘分呢。”
两个姑娘笑容明媚,手挽着手,一路说笑着回了家。
*
白辛夷一进化妆室,只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迎面扑来,,不期然对上了文心兰笑得意味深长的脸。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白辛夷不满地问。
文心兰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一间屋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黄玫瑰性子又单纯,根本没人能奈何得了她,以至于只要黄玫瑰不在,她就对自己颐指气使。
“给你看张照片。”文心兰无视白辛夷的不满,从手提袋里拿出几张照片出来,扔到了白辛夷的桌子上。
白辛夷狐疑地拿过照片,只一眼就全身打了个激灵,手一抖,照片就扔了出去。
太可怕了,照片上的人皮肉炸裂,血肉模糊,根本没有人形。饶是她一个见过大场面的刑警都毛骨悚然,更何况是一个备受家人宠爱、年仅二十岁的普通女孩?
于是,白辛夷发出了剧烈的干呕声,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文心兰,就像是看着一个可怕的魔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欣今天凌晨死了,凡是阻碍帝国的人都得死。”文心兰见达到了震慑白辛夷的目的,心情大好,收起了唐欣死状恐怖的照片,装进了包里。
白辛夷目光呆滞,一言不发,誓将自己被“吓傻了”的形象演绎到底。文心兰想吓唬她,那她就随了她的意。
“牡丹,不用担心。”文心兰也知道过犹不及,担心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影响任务的进展,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臂。
谁知,刚一触碰到她的手,她就像是被针刺到了一样,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我不会对付你,只要你忠诚于帝国,课长不会亏待你的,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在帝国的保护之下。你看,唐欣死了,再也没人找你的麻烦了。”文心兰被她的举动愉悦了。
身手再好,在帝国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白辛夷垂下头,掩藏住想要弄死文心兰的情绪。好在这时候黄玫瑰进来了,她不用再被文心兰纠缠了。
黄玫瑰没有注意到白辛夷情绪不对,将手提袋往化妆桌上一放,心有余悸地说:“我刚刚听莉莉姐说,唐欣死了,全身皮肉都爆了,好可怕!”
文心兰注意到白辛夷在听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