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晚进门的那一秒,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她。她是津岭大学多个项目的投资人,每年赞助给津岭大学作为建设之用的资金更是不计其数, 徐家在津岭的地位这些年来在她的领导下也愈加牢固,校长一看她来,当时脸色就变了,赶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徐总?您怎么来了?”
他把徐溪晚迎进来, 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徐溪晚,还不忘先垫了个干净坐垫,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身。
徐溪晚没推辞,坐在方才校长的位子上,冷着脸环视一圈, 除了校长陪着笑脸, 其余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大气都不敢喘。
她这些年性子收敛,不像早年那样锋芒毕露,气势却愈发足, 坐在那也不说话,只眼神一扫过去,刚才还跟冯玉摆谱的一众领导个个都跟乖孙子似的低着头,连校长额角都渗了冷汗。
“坐吧。”约莫一刻钟, 徐溪晚嘴边才露出一点笑, 对站着的众人点头。
大家如释重负, 松了口气坐下,校长吩咐辅导员给徐溪晚沏了杯茶,才问:“徐总今天来,不知道为什么事?”
“也没什么。”徐溪晚意义不明地浅笑,“只是听说我这个表妹刚开学就犯了错,我最近事忙,对她属于管教,也不知她犯了什么错,只好抽空过来,替她跟校长及在座各位赔不是。”说罢看冯玉一眼。
校长脸色一变,“冯玉同学原来是徐总表妹?”全津岭都知道徐溪晚身份不干净,不是正经徐家人,可徐家在人家手上日益兴盛,她的身世也就没人敢提了,除了她那个当宝贝似的宠着捧着的义妹——好像叫林幸?从没听过徐溪晚还有什么亲人,怎么现在又多出来一个表妹?
“母亲那边的亲戚,见笑。”
在场领导们面面相觑。
徐溪晚当年是私生女,和她母亲有关的话题在津岭就是禁忌,谁敢提?怕是连饭碗都不想要了,即使徐溪晚自己提出来,也没人敢接话。
“原来是徐总的妹子。”校长脸上的笑容突然间慈祥得不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冯玉和同学之间闹了点小矛盾,我和学校几个老师正在调解呢,徐总不用担心。”
“我倒想听听是什么小矛盾。”徐溪晚手指支着下颌角,看了眼冯玉,“冯玉你说。”
“前几天我和孙继祖同学闹了点矛盾,不小心踢了他一脚,今天他上了热搜,校领导怀疑是我干的。”
“哦?”徐溪晚扬起一点感兴趣的疑问,转头对着校长,“校长,你们既然把她叫过来三堂会审,想必有证据了?”
“没、没有,徐总,您误会了……”
“校长,你放心,虽然她是我妹妹,可如果真犯了校规,您一定要严厉处罚,千万不要顾及其他,现在的小孩,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长不了记性。”
“不是的,徐总,冯玉同学在学校表现良好,同学之间的小摩擦在所难免,说开了就行,哪能上升到校规这样严重的程度……”校长开始擦汗。
徐溪晚却不松口,“她说热搜,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孙继祖同学的个人问题,和冯玉绝无半点关系,我们今天把冯玉叫来也不是为了这事,是她误会了。”
除孙谋外的其余老师也附和:“对对对,都是一场误会,个人问题,和冯玉同学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老师的话徐溪晚连听都懒得听,只从鼻腔里发出一点哼笑,“不知这件事校长又准备如何处理?”
“徐总放心,是谁的问题谁承担责任,对于行为不端的同学,本校一定严肃处理,不会牵连其他学生的。”
徐溪晚脸上这才露出点满意的笑容,起身颔首,“劳烦校长,校长对我这个妹妹可还有什么教诲?没有的话我先带走了。”
“教诲可谈不上,徐总您请便。”校长亲自送徐溪晚和冯玉出门,“慢走,下次来提前招呼一声,我一定给您泡一壶好茶。”
送走了二人,校长心里总算踏实下来,长吁一口气,直了直腰板,只听孙谋凑上来问,“校长,你看这事可怎么办?”
校长睨他一眼,冷笑,“你没听出来徐溪晚话里的意思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让你儿子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丑事?还不知收敛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差点把整个津岭大学都给牵扯进去,再说,他惹谁不好,偏偏惹徐家的亲戚?徐溪晚护犊子是出了名的,当年为了她那个义妹,把学校校长连老师全都一锅端了,我劝你这事认栽吧,别护着你那儿子了,小心连自己一起栽进去。”
孙谋心中一凛,他这些年走到津岭大学计算机系副主任的位子上,干的事难保全都干净,徐家要真较起真来,说不定连他自己都得进去。
可孙继祖是孙家的独苗苗,今年才十九岁,大好年华还未开始,难道真要葬送在监狱里?孙谋不甘心,“校长,您老本事大,替我想想办法,真没别的出路了?”
“已经闹得全网皆知了,还能有什么出路?找个好律师,争取少判几年吧。”
……
冯玉一路跟在徐溪晚身后,不敢做声。
冯玉向来眼界高,尊重的人很多,可真正看的起的没几个,徐溪晚就是其中之一。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