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晚有敬有怕,如今自己捅了篓子,嘴上说能搞定,实际还得徐溪晚来收拾残局,冯玉心里也觉得挺没面子的,。
徐溪晚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旁边停下,冯玉也停下不动。徐溪晚噙着笑看她,指尖敲着车顶,“怎么,还得你徐姐姐我亲自给你开车门请你上车?”
这是玩笑话,冯玉听了却一个激灵,二话不说打开后车门溜了进去。一进去才发现车子里还有一个人,不是周晓慧还是谁?
冯玉一怔,“晓慧?你找徐姐姐来的?”
“是啊。”周晓慧翻了个白眼,“虽说我们绝交了,可我总不能不管你的死活吧?”
“现在知道嘴硬了?”徐溪晚一边打着发动机一边笑话她,“刚才担心冯玉担心的跟什么似的都忘啦?”
“谁担心她了?”周晓慧赌气转头,“我是怕她死得太难看。”
徐溪晚笑笑,问道:“快中午了,去哪儿吃饭?”
冯玉没心情吃东西,说:“随便。”
周晓慧说:“我想吃海鲜。”
于是徐溪晚把车开出学校,带她们去市里一家口碑不错的海鲜酒楼,路上周晓慧气还没消,冯玉又心事重重,谁也不说话,徐溪晚只好开口,“你们难道真打算让我这个老人家炒热气氛?不就一点小事么?不至于这么闷闷不乐。”
周晓慧道:“我才懒得跟她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说话呢,老觉得自己是对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天王老子?”
冯玉没有理周晓慧话里的夹枪带棒,只轻声跟徐溪晚说了句谢谢,徐溪晚说小事一桩,让她们吃顿好的,放轻松,这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周晓慧性格单纯,一顿美食就能彻底拯救她的坏心情,吃了顿海鲜,果然把之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说有笑跟徐溪晚介绍她在津岭大学的见闻,就是依然不理冯玉。
冯玉没心情吃饭,喝了碗粥就说饱了,坐在旁边听她说。
“对了徐姐姐,林幸在美国那边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她加了很多学校社团,好像还在练拳击,最近应该挺忙的。”
“哎,她一声不响就出去了,害得我连送送她的机会都没有。”周晓慧颇为遗憾。
“没事,过几年就回来了,到时你们再聚。”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徐溪晚又开车把她俩送回了津岭大学,徐溪晚跟周晓慧说自己有点渴了,摆脱她去小卖部帮忙买瓶水,把她支开,车上只剩冯玉,徐溪晚才说:“你这回太冲动了。”
冯玉说:“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轮不到我来怪你。”徐溪晚笑道,“孙谋好歹也是津岭大学的系主任,他的人脉你想过没有?你很聪明,知道用舆论压垮他儿子,可是以后怎么对付他?你还在这上一天学,他就有一百种办法对付你,冯玉,你既然没把握彻底整垮一个人,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冯玉说:“我记住了。”
其实冯玉今天上午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就已经后悔了,徐溪晚说的对,除恶务尽,把孙继祖弄进去了,可他父亲孙谋还在津岭大学待得好好的呢,逞一时意气去整系主任的公子,无异于以卵击石,别说她自己,周晓慧可也在津岭大学,万一孙谋转头去对付周晓慧怎么办?这么一想,冯玉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孙谋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说教的,放宽心,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徐溪晚拍拍冯玉的肩膀,眼前这个年轻人,徐溪晚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懦弱自卑的小姑娘,女大十八变,谁能想到如今长得这么灵秀。
“对了,还有点事。”冯玉要走时,徐溪晚又突然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晓慧挑明了啊?”
“……徐姐姐,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了。”
冯玉想,怎么全世界的人都替她着急,好像她晚了一秒周晓慧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似的,冯玉在周晓慧身边几十年了,怎么从没发现她这么抢手?
说完这句话的当天晚上,冯玉就发现了,周晓慧的确很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