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多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宋温心中仿佛已经有了什么答案,问道,“陈夫人为何要将自己锁在黑暗中?”
石眉依回答道,“我身子自从滑胎后就不是很好,加上梦魇作陪,整日恍恍惚惚,后来,我也不记得为什么会开始无征兆的哭闹,我,我不太想让旁人见到我这个样子,更多的,处于光下,我的身子会出现异样。”
宋温徐徐善诱问道,“陈夫人可以详细说说这个异样具体表现为什么吗?”
少年银发蓝眸,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看人时,将人映入眼底,嘴角挂着几分若有若无醉人的笑意。
小的时候被人欺负的日子里,宋温知道如何才是讨人喜欢的表情。
俗话说,人总是拒绝不了年轻的小郎君,石眉依对于长得帅还年轻小郎君也确实会多几分耐心,本来有些困倦的她提起了几分精神,“我记得好像身子会融化在太阳光之下似的,具体我也有些形容不上来。”
宋温声柔问道,“是不是一在阳光下待久了,皮肤会发白,头疼欲裂,好像整个身子都发软?”
石眉依本来还有些不知如何描述,但听了宋温的说法后,有些惊愕,“确实,和宋大夫的描述差不多。”
陈元笙见宋温好像问得差不多了,着急忙慌地问道,“宋大夫,如何?我夫人的病到底应该如何治?”
宋温斟酌了一下,微笑道,“家主不用着急,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要问夫人。”
宋温观察入微自然发现石眉依有些体力不支了,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以美色挽留,让自己可以再多问几句。
少年掏出了一个香囊递给石眉依,“夫人把这个香囊挂在床头,可以保证睡觉的时候不被噩梦惊醒。”
“第一个问题:夫人是从具体的哪一天出现身上这种症状的,或者说从哪一天开始你觉得身子开始不适,稍微有一点不适都可以说。”宋温说道。
石眉依看了眼陈元笙,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答案,语气有些严肃,“这种话或许有些伤人,但是确实是在英英回来的那天开始出现症状的,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以为然,以为是怀了昌儿的缘故,也没有多在意。”
宋温点头,“好,第二个问题,我想问家主,夫人每次哭闹时会说些什么?”
陈元笙自从夫人生病后日日呵护不是什么秘密,几乎城中的人都知道这事儿,所以这个问题,宋温是问向陈元笙的。
陈元笙比起如今卧病在床榻的石眉依状态要好上许多。
“我夫人哭喊内容多为爹娘。”从表情上可以看出陈元笙,对此也有些疑惑,“可是我夫人爹娘健在,而哭喊内容却多为追悼。”
宋温听后,反问,“没有孩子吗?”
陈元笙肯定道,“没有。”
陈元笙回答完后,突然又有些不确定道,“好像有一次有,但是很奇怪,我夫人称呼的不是昌儿的名字,而是弟弟妹妹。”
问题问完,石眉依也确实要昏昏欲睡,陈元笙和宋温在门口谈论病情,在离去之时,相榆慢走了几秒,看向准备躺下的石眉依,“夫人方才说想到了一个故人,敢问故人名讳?”
石眉依安静了几秒,刚想吐出这三个字姓名之时,心中千回百转,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里,陈家没有走向辉煌,看似金玉在外,实则败絮其中。
她想如果要是他还在,陈家不知会是怎么样的盛景。
只是,天妒英才。
“陈仲笙。”
相榆愣住了,这个名字她见过。
却听石眉依扔下了下一个更令相榆感到震惊的信息。
“也是我夫君的亲哥哥。”
相榆想起上一次见过这个名字是在——陈英给她父亲刻的墓碑上,上面刻着大字。
慈父——陈仲笙之墓。
原来一切早就埋下了伏笔。
她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