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泪沾裳>其他类型>又逢春>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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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4)

肖因愣了下,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狐疑地起身,匆匆拉开门——

外边台阶上空无一人,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肖因往借着昏暗的灯光,往楼下看去。

一楼二楼的指示灯是熄灭的,门窗也紧闭,应该也不是梨子她们。

正在这时,肖因敏锐察觉到,对面楼顶上,闪光灯一样晃眼的光,正对着她的脸,咔嚓了声。

肖因下意识抬手遮挡住脸。

心跳如擂,有一瞬间,她想过,是不是歇阳集团找的那些疯子,跟踪到了这里。

但不对,她跟林茗朗确认过,歇阳集团迫于舆论,确实已经准备把罪魁祸首李二少推出来了。

李夏沉应该没工夫继续对付她。

肖因举起手机,电筒朝那个方向打过去。

炫目的白光里,除了黑洞洞的楼梯,不见一道人影。

肖因熄屏幕,拢了拢外套,又在冷风里站了会儿,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肖因都疑心刚刚的敲门声,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正在这时,她身后传出懒洋洋的嗓音。

“大半夜的,对着空气干嘛呢?”

肖因回过神,摇摇头。

“没什么,可能是风或者流浪猫,我们进去吧——”

话音未落,在瞥见视野里的那一寸白时,她愣住,骤然掀开眼皮。

怔怔地盯着面前白衬衣,黑发随意耷拉的男人。

“你——”

江沥抱着胳膊,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模样,轻嗤一声。

“不是某人说的,自己今晚画不成,就跟溺水要死了一样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谁让我心善?”

他清了清嗓子,转身往屋里走:“反正来都来了,诺,随便给你画得了。”

肖因张了张口,沉默盯着他的背影与晦暗的光线,融为一体。

她的心脏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下。

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扬了扬唇角,很快跟上去,看着他坐回原位。

他不说话,屋内突然陷入奇怪的氛围里,肖因支起画架,举着画笔,半天都没有进入状态。

她心烦意乱地摸了摸衣兜,果然翻出一颗糖,丢进嘴里。

酸甜的味道炸开,瞬间提神醒脑。

见对面的男人正掀开眼皮,状似不经意地看过来,她顿了顿,从衣兜里又抓了一把,递给他。

“吃吗?玫瑰糖,我自己做的。”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收回,江沥状似嫌弃,随意捻了一颗,下一秒,就被酸得表情微变。

肖因强忍着笑意,假装没看见,快速坐回画架前,一本正经:“那我开始了?”

她含着那颗糖,垂下眼皮快速调色,玫瑰自然干枯后的甜香,一点点晕染在空气里,给幽寂的深夜徒增几缕朦胧的暧昧。

遥远的海浪声,变得喑哑失真。

肖因盯着那张脸,手里的画笔无意识颤了下。

她定了定神,在空白的纸页上,落下第一笔淡痕。

画画的人,专注力自然全在自己的模特身上。

她灼热的目光,慢慢从他的轮廓,骨骼,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中抚过,像是要把这张脸烙在心底。

如有实质的视线过于露骨,江沥生出一丝不自在,刚把腿搭上膝盖调整坐姿,就被她出声制止。

“你别动。”

他微微一滞,烦躁地皱了皱眉,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不看总行了吧?

肖因自然发现了他的不专注,但她这次没再制止。

她垂下眼皮,笔尖飞快,明明记住的是这张脸,脑海里重组出的,却是另一张轮廓。

暌违的拨云见雾感。

像是踽踽独行很久后,终于窥见一丝天光。

她平复了好几次呼吸声,才加快笔触,粗略地勾勒出记忆里的轮廓。

刚放下笔,准备换一支,对面听到动静的家伙,饶有兴趣地掀开眼皮。

“初稿打好了?我看看像不像。”

肖因眼皮一跳,居然生出几丝心虚感,故作镇定地遮住画:“你坐好。我画油画从来不打初稿,画完再说。”

顿了顿:“作为报答,明早请你吃早饭?”

……

夜沉凉如水,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沙沙的笔触声,和水桶里被搅浑又逸散开的波纹。

肖因如释重负地放下刮刀,怔怔地盯着画架上,那张放大的脸。

画上的人停留在十七八岁的模样,还未蜕完的浅金发璀璨耀眼。

清隽眉目间,笑意却温和柔软。

直直与她对视的黑瞳,里边光华灼灼,是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

确实是许暮。

几乎是一瞬间,肖因拿笔的手垂下去,视线模糊成片。

额头抵着画架,她的脑海中嗡嗡作响。

无数尖锐的记忆碎片,骤然齐齐刺穿她。

钉入血肉,绞成碎渣,剧痛感沿着神经末梢遍布全身。

肖因的后背绷直,浑身颤栗,咬着牙才能忍住那股钻心痛。

她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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